亚历山大还在茫然:“早上什么事?”
陆骁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抓住亚历山大的手臂往后一抬,送给他一个过肩摔后,潇洒道:“当然是我有起床气的事。”
陆骁被亚历山大几句话整得心烦意乱,没法再在室内待下去。他拿上车钥匙出门,在人烟稀少的郊区马路上飙了几趟车,这对他来说比摔亚历山大管用多了,是绝佳的减压方法。
肾上腺素飙升到一定程度后,陆骁在路边停车熄火,他身旁不远处是一棵枝干茂盛到遮天蔽日里的大树,在这底下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他还是觉得忧郁,仿佛心里的阳光也被这树给遮了。
他想,亚历山大这家伙实在是太欠揍,扰了他的好梦不说,还总拿姜晚晚开他的玩笑,这不只仅是戳了他的痛处,还顺带着也冒犯了他的妹妹。
是的,他真心当姜晚晚是需要呵护的妹妹,绝无半点旁的心思,至于订婚则是过去犯的错。
陆骁犹豫了半晌,又是在心里重新厘清他跟姜晚晚的关系,又是去计算姜晚晚这段时间以来给他们提供的帮助,一番纠结后,他自觉欠姜晚晚的人情实在太多,绝不是装聋作哑就能混过去的。
于是,在这万籁俱寂的树林中,陆骁数着未接来电中姜晚晚的名字,拨出了打给她的电话,虽然他连具体要说什么都还没想好。
姜晚晚接到电话时,正跟同学们在泰晤士河边游玩,她见来电人是陆骁,好心情没受任何影响,边继续散步边说:“你可终于想起要给我回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没空呢。要说的事情我都已经转告给苏珊了,有什么要问的找她就好。”
旁边的同学见她渐渐落后,拿着相机催促道:“你再不跟上来,可就要错过阳光最好的时候了。”
“你们先拍,我马上就来。”姜晚晚对着她们一招手,表示自己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陆骁听出她声音中的愉悦轻快,不由的问:“你是已经在旅行中了么?上次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也没接。”
“那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对了,我舍友说你这个哥哥实在是豪气的很,也不怕我们大手大脚的把你给花破产。”姜晚晚落落大方的不回避,她在离拍照的同学们不远的地方驻足,低头去看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面。
陆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我就算破产也是应该的,毕竟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这回要不是因为你查到了安东尼的夜盲症,我跟亚历山大怕是要被他给揪着脱层皮。”
“你可不要自作多情,那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亚历山大。”姜晚晚的语气骤然冷淡起来,她突然意识到最近和陆骁的交往似乎有些过密,为践行早先说过的话,还是决定跟他保持距离。
陆骁疑惑又警惕:“你跟亚历山大有交情么?他可是个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
姜晚晚理清逻辑后回答:“大嫂帮过我很多,我当然也得回报她,亚历山大既然是她的好朋友,那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帮朋友的忙有什么不对?”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可陆骁却隐约觉得不大对劲,他想要反驳,可姜晚晚却已经没在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