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见管家神情严肃,心里跟着紧张起来:“是有哪里不对么?要不要我再打回去把事情问清楚?”
管家摇头:“没这个必要,只是我们估计得提前兑现给顾雨薇的承诺了,比如帮她改头换面,看来她很怕我们会爽约,甚至不惜提前为“消失”做准备。”
顾雨薇之所以会让与管家他们完全不相干的周阿姨来打这个电话,除开要避开狱警怀疑原因之外,还有一层考虑,那就是要为之后的离开做准备。
她是要开始新生活的人,绝不能被抓住跟管家有联系的线索。
自从将事情托付给周阿姨之后,顾雨薇在监狱里就平静了许多,她任凭狱友再怎么欺凌自己,都不再跟她们争吵,而是任劳任怨的干活,想要极力削弱存在感。
那天的外国人确实不像好人,但正因为如此才可信,他应当不会放弃送上门的工具。
顾雨薇彻底想开了,哪怕是做个被人利用的工具,也好过在监房里被人欺负,等她刑期满了出去,不知得到何年何月,那时候温诗诗大概都把好日子过腻了,她不甘心看着仇人美满,所以得搏一次才行。
这天晚上,顾雨薇照常在结束劳动后躺到通铺最角落里睡觉,可突然之间,在她身边的狱友却悄悄在她身上拍了两下。
顾雨薇不耐烦的睁眼,以为对方要在这时候找麻烦,低声说:“你到底想干嘛?”
狱友一言不发,只摸黑往她手心里塞了样东西,摸起来似乎是个拳头大的小包,用监狱里最常见的粗糙布料包裹着。
顾雨薇担心她是想出了新的整治自己的法子,并不敢收下,可狱友却是一把东西塞给她,就翻过身去背对着她睡了,任凭她怎么问或者抓着肩膀摇,都一句话都不肯说,到后来更是不耐烦的推了顾雨薇一掌。
这下子,动静就有点大了,不远处早就睡熟了的人呢喃着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看样子是要醒。
顾雨薇当即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躺下,她怕吵醒了其他狱友会惹来麻烦,再没多说一句话,只轻手轻脚的躺回到床上,然后悄悄将手里攥着的小包拿到眼前解开。
包裹上系的是极其繁复的死结,但里面装着的却只有两样东西,一张纸条和一个还没有手指长的小瓶子。
顾雨薇睡觉的地方是最阴冷的角落,她以往极其嫌恶这周围的环境,此时却庆幸的想,若不是睡在这靠墙的地方,怕是也没机会借到光了,在她身侧是监房里唯一的窗户,有月亮和路灯的余光会从栅栏里渗进来。
那点光明不足以照亮什么,但让顾雨薇看清纸条上的字还是没问题的,她见上面写了个时间,便在心里推算一番,得出个一周后凌晨时分的结果。
她开始感到疑惑,难道说他们要在这个时间点来保释自己?还是说他们口中的把自己救出去的办法,从来就不是保释?
这两种思路都能达成顾雨薇想要的结果,但造成的后果却截然不同,若是第二种的话,顾雨薇固然也能改头换面开始新生活,但一旦被揭发,就是板上钉钉的逃犯,那可是能让人牢底坐穿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