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一如既往地平静:“丧心病狂,无药可救。如果不是你妹妹足够聪明,用替身傀儡换下了你父亲,她和你父亲已经遭了毒手。”
哈斯蒂快疯了,嚎叫道:“都是你干的对不对?你早和那个情妇生的贱种勾搭到一块了对不对?你们这对奸夫*妇合伙要合谋我父亲的家产,才演了这出戏对不对?”
“够了,住嘴吧!”
哈斯蒂一愣,说话的竟然是站在他旁边的剑圣奥尔丁顿。
奥尔丁顿瞪着他:“年轻人,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至少拿出点关键性证据来。我最后问你一次,对面那个矮胖子,是不是你父亲?”
哈斯蒂气喘如牛,死死瞪着康德和泪流满面的老父亲,紧咬牙齿,缓缓摇头:“那是个假的!”
“我可没听说过替身傀儡能说话,还能记住几年前的细节,你确定?”
哈斯蒂冷汗直冒。
已经无路可退。
失策。
多梅尼科一开始就不打算跟康德拼个你死我活,只想捡便宜。如果不能把谎圆过来,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该死的康德,你不是一直很强硬吗?怎么这回不动手,改打口水仗了?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
只要不死,就有机会逃脱。
后路已经想好了,去帝国南方的圣星海滨,投奔镇守在那里的本瑟姆公爵,他是多梅尼科的老对头,一定不会拒绝熟知内情的我。
现在只能强硬到底!
哈斯蒂跳脚大吼:“我确定!”
大船户一言不发,悲哀地摇了摇头。
康德同情地望着他:“伊万诺先生,哪个大家族没有不肖子孙呢?好在你的女儿很懂事,也不必太难过。”
“可是,可是……伯爵,他毕竟,毕竟是我儿子……我现在还记得……小时候背着他在船上跳上跳下……”
哈斯蒂咆哮:“去你的吧,你这条该死的老狗!你就是一个被康德操纵的傀儡!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父亲?你是个假货,假货!”
锵——
奥尔丁顿抽出了他的长剑,压在哈斯蒂脖子上:“你很令人讨厌啊,真相出来之前,再跟跳蚤似的上窜下跳,我就一剑砍了你!”
康德道:“让他跳吧,他跳得越凶,心里越是有鬼。各位,都到这个份上了,他还在嘴硬啊啊,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他犯下了一个更令人发指的错误——卡米拉小姐?”
随着一阵惊呼,第二个遇害者卡米**场了。
她秀美的脸蛋失去了血色和光泽,原本润泽饱满的双唇也干枯开裂,睫毛被泪珠粘连在一起,空洞的眼眸里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她直勾勾瞪着哈斯蒂,一步步走来。
“不,不可能,不可能!我亲手把这个*子……”
奥尔丁顿声音阴森森的:“你亲手怎么样?”
“我亲手……把她埋葬的,对,把她埋葬的!”
卡米拉无力地笑了:“亲爱的哥哥,你埋葬我的时候,没什么熟悉的感觉吗?”
哈斯蒂两腿止不住的哆嗦:“什么,什么感觉……”
“那可是你花重金请女巫制作的、和我一模一样的血肉傀儡啊!你的女仆告诉我,你每天晚上对它做的那些丑恶卑贱下流的事,足以让你下到地狱最底层,泡进硫磺湖泊里,用毒火烧一万遍!”
卡米拉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亲手掐死然后从楼上扔下去的,其实是那个傀儡!”
哈斯蒂彻底疯掉了:“不可能,傀儡怎么会讲话,怎么能知道细节?我掐死的是你,就是你!现在你一定是个幻象!巫师,康德是个用邪术操纵人心的巫师!你们,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全场寂静。
康德抬起下巴:“哦。”
多梅尼科公爵脸色铁青。
输了,输的很彻底。
是康德洞悉先机,提前布局巧妙呢?还是哈斯蒂太蠢……不,应该说,自己太蠢,利令智昏,居然被一个野心勃勃的小人牵着鼻子走?
今天要是不给所有人一个交代,颜面何存?
啪!
一记耳光落在哈斯蒂脸上,打飞两颗牙齿,他像个陀螺似的转了两圈,一屁股摔在地上。
奥尔丁顿指着他大骂:“恶棍,疯子,灭绝人性的畜生!我怎么就信了你这个败类?”
他按捺不住心头怒火,举起长剑,狠狠一剑斩下!
当!
长剑被两把黑刀架住,康德瞬间跨越了二三十米,后发先至,拦下了剑圣势若风火的斩击。
“伯爵?为什么?”
“在父亲面前杀死儿子,不妥。他罪孽深重,但是,应该交给法律审判,而不是用私刑。”
奥尔丁顿愤愤地吐了一口唾沫,把剑收了回去。
康德朗声道:“各位,是非曲直,已经很清楚了。摩西角和东海四郡本来没有什么仇怨,都是奸徒从中挑拨。所幸各位没有被蒙蔽,有公爵和剑圣大人主持公道,误会总算是解开了,多谢,多谢!”
东海四郡的兵将们十分尴尬,要说被蒙蔽,可能有那么点,但主持公道?明明是来以强凌弱,借机揩油的!
多梅尼科可是老油条,脸皮赛板甲,见杆就爬:“伯爵大人正直诚恳,足智多谋,不但解开了误会,还伸张了正义,挽救了一个几乎破碎的家族,有这样的好邻居,以后我们大可以放心啦!”
康德顺势而上:“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之间就不该再有什么隔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