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证?”秦飞雨像早就等着这一幕似的,敏锐而又冷漠地质问他:“你跟她什么关系,凭什么替她作证?”
说啊,赶紧说。
就等着你说呢!
牧兴文没察觉到半点不对,把头一昂,脱口而出:“昨晚我一直跟雪儿在一起,当然能替她作证!”
上钩了!
平静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牧大公子昨晚跟秦家三小姐在一起?”
“孤男寡女,未来姐夫和小姨子,难不成……”
“那他们太不要脸了吧!自己不干不净,还下黑手害人,简直缺德到家了!”
糟糕,中计了!
牧兴文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策。
向周围一看,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牧长枫更是黑着一张脸,对自己怒目而视。
完了!
他都说了什么!
牧兴文惴惴低下头,一张脸五颜六色,那叫一个好看。
秦慕雪的手不停在发抖。
该死的废物!
都是你,都是你坏我好事!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怎么不干脆死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废物,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就是我们秦家的耻辱,你根本不配做兴文哥哥的妻子,也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就该死在外头,省得给我们秦家丢人!”
她不管!
她今天就要骂死这个废物!
就要骂死她!
秦飞雨一句话不说,安安静静地看着她骂,仿佛在看智障一般。
门口的百姓纷纷表示听不下去了。
“我说三小姐,好歹你们也是亲姐妹,你这说话也太难听了吧。”
“就是啊,抢亲姐姐的未婚夫,还绑架人家,怎么你还有理了?”
“还第一美人呢,呸!”
指责声铺天盖地压到秦慕雪头上。
她疯了一样大喊:“你们给我闭嘴,你们这些贱民,知道什么!”
这一喊不要紧,大家对她的不满反而愈发浓烈了。
“怎么说话呢你?”
“就这还大家闺秀呢!”
眼看着秦慕雪成了众矢之的,秦飞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转身,冲着面如土色的秦怀远冷冷扔去一句:“父亲,您都看到了!”
声音不大,却敲得人耳膜一震,所有议论声瞬间消失。
里里外外只能听到秦飞雨一个人的声音:“敢问父亲,谋害长姐,当众辱骂,依照家规,该如何处置?”
几十道视线齐齐落到秦怀远身上。
再看洪氏和秦慕雪母女,脸色一个比一个黑,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爹!”秦慕雪又是跺脚又是甩手,耍娇嗔耍的那叫一个熟练。
秦怀远局促地躲避着秦飞雨的逼视,喉头似堵了一块大石,半天说不出话来。
绑架,诬陷,如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丑态百出。
这条条状状加起来,少说也得两百戒鞭。
可秦慕雪竟是个女儿家。
两百戒鞭,她受不住的……
犹豫良久后,秦怀远终是咬咬牙,沉声道:“你妹妹她也是一时糊涂,你既是做姐姐的,就该大度些。这样吧,让她当众给你道个歉,再罚她到祠堂跪上三天三夜,这事就算过去了。”
过去了?
只跪一跪就过去了?
突然间,秦飞雨觉得格外想笑。
同样是他的亲生骨肉,她消失了整整一夜,还差点丢掉性命,他没有半句关心,还反倒回过头来要她对凶手大度?
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说到底,在他心里,一个天才女儿远比一个废物女儿要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