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五十万两?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把他全部家底抖落个底儿掉,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秦飞雨仰头看着愤而站起,呼吸粗重的二长老,唇边扬起浅浅的梨涡:“不好意思啊二长老,我对你这条老命不感兴趣。”
她要他的命干嘛?
又不能吃,又不能换银子花的,还脏了自己的手,多不值当啊!
“废话少说,你只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就是了。”秦飞雨最烦的就是磨磨唧唧。
是他们叫她过来谈判的,既是谈判,那就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不是吗?
五十万两,比起他们这些年打着药盟的旗号在外头赚的那些黑心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吧?
还跟她在这里哭穷?
“你!”二长老还欲同她争辩上两句。
大长老伸手拉住他,转过头小心赔笑道:“盟主,您看,能不能再打个商量?”
他还真是会装好人。
刚才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没见他说话,这会儿倒跳出来充好人了?
秦飞雨斜眼看着他,眸中洋溢着讥讽:“不好意思啊大长老,我一向很贵的,想要求我办事,那你就得有足够的银子才行,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只认钱,不认人的。”
这么市侩的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呢?
二长老傻眼了,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唯独大长老,明明心里偷着乐,可还坚持装出满心不忍的样子:“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就五十万两,一个子儿都不能少。”秦飞雨一语落听,压根就不给他们继续讨价还价的余地。
二长老一听,心下的怒火当时便压不住了,甩开大长老蹬蹬蹬上前,赤红的双目如同发了狂的疯牛一般。
就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打算跟她拼命不成?
秦飞雨面上带笑,一副“任尔狂躁如牛,我自岿然不动”的淡定姿态,轻轻抬了下眼,下一秒,二长老整个人便被压到了地上。
“阿槐呀,下手别这么重,当心,伤了二长老这身老骨头。”秦飞雨仔细品着杯中不怎么好喝的茶,一股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她的唇齿间。
万灵槐闻言反剪着二长老的双手,将他直接提溜了起来。
万灵槐是年轻人,又有武艺在身,怎是二长老这种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比得过的?
在连番挣扎均没有用处之后,他恶狠狠地咬紧了后槽牙:“秦飞雨,你成心想逼死我是吧?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好过吗?你休想!”
呦呵,还知道用死来威胁人呢?
只可惜,他失算了。
“谁逼你了?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说,随便我开价,只要你能拿得出来,绝对没有二话的,怎么,二长老包得起春杏楼最贵的歌姬,却连五十万两都拿不出来吗?”
秦飞雨的讥讽登时叫二长老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试图挣脱开万灵槐的桎梏,奈何此刻的他,就像被抓住了翅膀的大公鸡,除了使劲蹦跶,什么都做不了。
“五十万两,那几乎等于我的全部身家了!”二长老额上青筋暴起,怒吼声在亭子里头不断回荡着。
秦飞雨仿佛听到了什么趣事,唇畔笑意更深:“不至于吧?您的全部身家,才五十万两啊?”
才五十万两?
她知道五十万两是什么概念吗!
搁在外头,这些钱,足够买下大半个城了。
她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把他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抢走,这不就是存心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二长老的眼神像淬了毒的箭一样,嗖嗖往她身上射。
秦飞雨毫不在意,还啧啧地发出感叹:“这样看来,二长老您恐怕没少在那个红小娘身上花钱吧?要不然,您如今说不定都富可敌国了!”
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些年,这几个老头子没少打着药盟的旗号在外头招摇撞骗捞油水。
光一个二长老就积攒下了五十万两的身家,那其他人呢?
加起来,数百万两起码得有了吧?
一群贪得无厌的害群之马,揍他们一顿都是便宜他们了!
在他们滚出药盟之前,必须要让他们把这些年吞进去的都给吐出来才行!
“是,我是给红霏花了不少钱,但那又如何,那是我的钱,我乐意给谁花就给谁花,你管得着吗!”
二长老暴跳如雷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四处乱吠的疯狗。
秦飞雨唇角轻勾,垂眸而笑:“二长老说的是,您乐意花钱养歌姬,那是您的自由,我管不着,我唯一能管得着的,就是你我之间的交易。”
抬眼,眸中厉光如刃,衬得她唇边的笑容隐约透着那么几分残忍:“一口价,五十万两,你给我钱,我想办法帮你摆平外头的那些事,并且继续保留你长老的位子,答应还是不答应,您给个痛快话!”
“我!”二长老气结,满肚子的火气纠缠在胸腔里,烧得他五内俱焚。
就而今的情形看来,讨价还价是不可能了。
摆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舍银子,保位子。
要么,舍位子,留银子。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该怎样选择吧?
“是不是我把钱给了你,你就会兑现承诺,不再追究先前的种种,并且收回废除长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