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寒又在床上躺了两日,身子便已经大好。
不光能下地溜达,没事的时候,甚至还可以耍两下剑,活动活动身体。
不过秦飞雨仍旧对任何剧烈活动保持绝对禁止的态度。
剑也只让他练半个时辰,到点就催他回去休息。
真不是她不通人情,而是君若寒身体刚好,过度消耗体力会使他的免疫力下降,万一这个时候他要是着了凉或者受了风寒,那对他,可能会是致命的打击。
“我说,难得今儿天气这么好,你怎么也不让你们家那位出去活动活动啊?”
阳光铺洒的房间内,秦飞雨和温星阑背靠背坐在窗边的位置,每人霸占了一把椅子。
她专注于手上的书本,温星阑则专注于……盯着书本的她。
红木制成的雕花大床上,君若寒修长的双腿悠然搭在上面,几乎占据了大半张床。
“他今天散了半个时辰的步,还练了一炷香的剑,够了。”秦飞雨的视线始终落在手中的书卷上。
淡漠中还带着严厉的口吻,像极了一位为娃操碎心,表面却仍装着不在意的老母亲。
温星阑嗤笑着看向床上的某人:“想不到啊,咱们的寒王殿下,有朝一日也会被一个小女子治的不要不要的。”
小女子?
秦飞雨和君若寒同时眯起眼睛,一个卷起手里的书,一个掐下手边果盘里的一粒葡萄。
嗖!
啪!
紫色的葡萄粒精准无误地飞入温星阑口中,温星阑捂着被敲得嗡嗡作响的脑袋,嘴里含含糊糊地抗议道:“你们夫妻俩合起伙来欺负人!”
“怎么,不行吗?”
“怎么,不行吗?”
两道冰冷的声线异口同声响起。
温星阑突然有一种自己掉进狼窝的无助感。
他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幽怨地瞪了一眼靠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君若寒,大声问他:“喂!不是你叫我们两个过来陪你一起聊天解闷的吗?怎么你反倒一句话都不说了?”
说来也怪,只是在床上躺了几天,醒来之后的君若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他最爱安静,只要他在的地方,但凡方圆五百米有任何喧哗吵闹,他都会命令朱雀去缝了那人的嘴。
今次居然主动提出,要他们过来陪他一起聊天解闷。
温星阑一度怀疑,这人该不会是发烧的时候把脑子烧坏了吧?
“是啊,你们聊天,本王解闷,不对吗?”
君若寒神情淡漠地掐下第二粒葡萄。
这回他没有扔进温星阑的嘴里,而是仔仔细细地剥了皮,然后将那颗晶莹剔透的紫葡萄装进一只精致的青瓷花小碟子里,随手这么一扔。
小碟安安稳稳落在秦飞雨手边的小桌上,哒的一声,干脆利落,里头的葡萄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秦飞雨继续盯着手里的书,视线挪都不挪一下,拿起那粒葡萄就放进了嘴里。
温星阑对于他们的默契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扒着窗边往街上瞧了瞧,像是在找些什么:“话说,阿槐和芙儿这两个丫头怎么没在你身边伺候?”
那俩丫头不是见天跟在她屁股后头,寸步不离的吗?
今天也是怪了嘿,一整天都没见她们的影子了。
手里的书翻过一页,秦飞雨指指床上的果盘,指使君若寒再给她剥一个,同时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叫她们两个到街上放风去了。”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这俩丫头天天在她身边拘着,拘得骨子里那点少女心性都快没了。
所以她特意放了她们一天假,还给她们准备了些银子,叫她们出去走一走,逛一逛,也好放松放松。
省得天天在这一亩三寸地儿的地方待着,哪天再给待傻了。
芙儿年纪本来就不大,万灵槐又是个活泼的性子,一听可以出去玩,俩丫头自然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撒丫子就跑了。
反正这客栈里有这么多人保护,连只苍蝇都轻易飞不进来,更别说刺客了。
估摸着这会儿,她们应该已经逛到东边那条街了吧?
那里据说是天星城有名的美食一条街,不知道这个时空有没有火锅烧烤麻辣烫一类的食物,如果有的话,她还真希望她们能带回来一些。
最近她馋这些东西可是都快馋疯了。
“唉,唉!想什么呢!”温星阑见他和君若寒叫了半天,秦飞雨都没有反应,一巴掌刚要往她脑袋上瞧,被某人冰冷的眼神一瞪,又瑟瑟地缩了回来。
秦飞雨不着痕迹地收回神思,同时咽下嘴里面的口水,转头看着身后那两个大男人:“怎么了,有事?”
君若寒侧过身子,懒懒地撑起头,一瞬不瞬地望住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有对我说?”
啊?什么话?
秦飞雨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去看温星阑。
温星阑却只是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