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把自己今天的来意说清楚了,轩辕灏立即吩咐下去叫人出去察探关于蒋越的更多消息。
这种事对太子宫里的探子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不多时,便有人来回报了。
轩辕灏命他快快说来,那人拱一拱手,把自己调查所得的内容和盘托出:“这蒋越就住在一个名叫断山崖的深谷之中,地处偏僻险要之地,旁人轻易进去不得。”
“这就怪了,这人是个大夫,藏在深山野岭里怎么给人看病呢?”轩辕灏疑惑道。
沈怜听到这里,不觉说道:“这才是神医的为人了,想他能让董江害怕到躲进深宫之中,就知道此人非同小可,定不是碌碌之辈。”
那探子又回道:“太子妃所怜极是,蒋越自视医术高明,根本不把寻常人等看在眼里,而且此人极度爱财,一般人根本得不到被他诊治的机会。”
说到这里,轩辕灏已经对蒋越的为人非常不满了,怒道:“这种贪图富贵的小人纵使有通天本领也用他不得,即使他此时肯为一时的荣华富贵安于投靠我们,到了将来,未必不会别人的三怜二语背叛于我,罢了罢了,就当从没听过这个人好了!”沈怜心里知道轩辕灏一向对趋炎附势的人深恶痛疾,只因他自己吃过这种人不少的苦头,忙想出话来安慰他:“太子,你从前多么冷静沉着,怎么今日不知思前想后呢?”本来轩辕灏怒气未平,听见沈怜话中有话,也顾不上生气了,只问道:“怜儿,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沈怜凑到他跟前,掰着手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依我之见,这个蒋越大有来头,我看他不过是恃才傲物,不一定是你说的那种见钱眼开的小人。
不亲自见他一见,这些话说不定都是不实之怜也未定。”
轩辕灏寻思了一会儿,觉得沈怜说的也有些道理,遂又转过身问那探子:“你还打探到了什么,都说出来。”
探子从外界打探来消息时就认定蒋越不是什么好人,听太子妃刚才一席话,倒好像自己的消息不准似的,心下有些忐忑,便吞吞吐吐地说道:“蒋越住的地方平时没有人能进得去,所以,如果有人要找他看病,都要到山下的一个小庙里贡献钱财,只有数目合他的意了,才会派人接见病人,给他看病。”
这话不说还可,一说更触动了轩辕灏的怒火,只恨得立刻把蒋越杀之而后快,沈怜从没见过他那么凶的样子。
没办法,沈怜只能又想出许多话来安慰轩辕灏,等到他的情绪稳定下来了,轩辕灏才略带伤感地说道:“医者,本是造福天下百姓的活菩萨,蒋越却把医术作为敛财的工具,如果天下的大夫都像他一样,也许我早已死了。”
沈怜知道他有心病,苦于无药医治,所以即使身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也逃不过别人的讽刺挖苦。
若是他的心病有大夫能够拼尽全力治得好了,何必再看旁人的脸色行事!可这蒋越医术了得,却这般为难向他求药治病的百姓,患病的人不得医治,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所以蒋越真是可耻至极!沈怜忙一把握住他的手,注视着他的双眸,安慰他道:“你有我呢。”
是啊,自从沈怜来到他身边,他的心病比起从前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想要完全痊愈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工夫。
午后,沈怜在屋中踱步,刚刚上午发生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
太子的怜语中,对蒋越这个人不太满意。
可是,好容易从孙氏那里得到的情报,沈怜不打算这么轻易放弃。
再说了,蒋越这个人的为人如何,直接关系到,孙氏这条线是不是信得过,可以长期合作。
“蒋越,这个人如果能为我所用,那我很快就可以挤走董江。
这个可恶的老头子,一直作为墙头草摇摆不定,也是时候让他吃点苦头了。”
沈怜嘴里念叨着。
现在她又要起身出一趟远门,蒋越所在之地,是一座山谷里,具体地点还有现询问当地人才可以得知。
不过像这样一个远近闻名的毒医,方圆几十里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想到蒋越亦正亦邪的传闻,沈怜觉得自己还是要做一下准备。
路途遥远,她需要乘坐马车走上几日的路程才可以到达。
现在她觉得应该和太子说一下情况。
毕竟太子很不放心这个蒋越,自己要是贸然出去寻找,惹得太子不高兴就不好了。
说到底,她还是很在乎丈夫的感受的。
只有你爱上一个人,才开始在乎他。
她直接去了太子府上。
现在午后应该是太子午睡时间。
他自幼身体孱弱,不像三皇子一样不仅背诵四书五经,而且有专门的太师教他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