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低低地叫了声,那个男子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径直朝她走过来。
他这样把芽儿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蒋越见她这样害怕自己,皱着眉道:“你是来叫我给你看病的吗,这么躲躲藏藏的这病还看不看了?”芽儿知道是自己敏感过度了,可心里还是挡不住对陌生男子的抵触与害怕,小手抓住面前的台子,身子都在战战兢兢地发抖。
蒋越更不满了,道:“我又不会吃了你,吓成这样做什么?”一面说,一面走了出去,芽儿只好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蒋越出了这间房,转到另一间房里,自己先坐下来,又叫芽儿在他面前坐下,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才问:“你的脸这样有多久了?”“好几年了,从小时候就有了,因为一直没有钱治病,所以越来越严重,也是今年刚有药吃,疼是不疼了,就是这疤痕一直褪不下去。”
芽儿见他没有一句废话,单枪直入就问自己的脸,忙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毕竟芽儿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爱美之心人人皆有,要是这蒋越真能把自己的脸治好,那这些天吃的苦头真算不了什么了。
蒋越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就错不了了,这个病好治,难就难在去疤痕。
不过,你遇到了我蒋越,是你上辈子的造化。”
“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脸真的能治好吗?”听了蒋越的话,芽儿欣喜若狂地问道。
蒋越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起身到另一间房里去,芽儿就一直跟在他后头,对蒋越的大怜不惭与傲慢全不在意,更把之前的担心与害怕全丢到脑后了。
原来蒋越只有三间房,一间是他的卧室,一间留给病人看病,最后一间呢,则是他抓药开方子的地方。
蒋越手脚麻利地写了方子抓了药,把捆好的药包递给芽儿,说道:“好了,带回去按时吃药,管保你一个月之内脸上的疤痕全消。”
芽儿接过药包,欢天喜地地谢了又谢,蒋越一脸冷淡,什么反应也没有,好像芽儿对他的赞美与感谢就是理所应当的。
看完病,见芽儿还在絮絮叨叨说话,冷冷地打断她:“好了,病给你看完了,这里不是你能久待的地方,赶紧走。”
芽儿还来得及问几句话,打探打探他的底细,对方就已经下了逐客令了,没办法,芽儿只能拎着药出来了。
蒋越别说出门送客了,连看芽儿一眼都没有,芽儿一出门,他就砰地一声锁上了门,依旧到自己的卧房里去了。
虽然蒋越无礼的很,芽儿心中依然对他充满了感激与崇拜之意。
一出了大门,芽儿就欢喜地朝沈怜她们奔过去。
沈怜她们绝没想到蒋越给芽儿看病用的时间这么短,她们还以为要等到天黑呢。
见芽儿拎着东西出来,沈怜忙迎上去问她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芽儿便一字不漏地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说所听一五一十全告诉了沈怜。
沈怜见芽儿不仅平安无事,还这么欢天喜地的,想着那个蒋越倒真有几分手段,又听芽儿所说,心里更是满意:好一个骄傲的神医!只有骄傲的人,才值得我这么辛苦。
“小姐你看,这是神医开的方子,他说只要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按时服药,我脸上的伤就能完全好了!”芽儿兴高采烈地举起那包药给沈怜看,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灼灼光辉,整个人的都不一样了。
沈怜也是由衷地为她高兴,虽然沈怜本人或许不太能体会到容颜丑陋对一个女孩子的创伤有多么大。
可看从前,芽儿经常一个人呆呆地坐着,手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默默出神,有时候和她说话,她也是目光闪躲着不敢直视别人,那种模样看得真让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