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的眼睛怎么回事？”顾昱珩刚陪宫以沫逛街回来，濯烬便说了顾晨曦眼睛的事情。
濯烬耸肩，“应该是涅槃之火的温度过高，无意伤到了。”声音淡漠，“不是有若白吗，你担心什么。”就算若白没办法，不是还有那位吗？
用涅槃之火远远不够，那套衣服……
濯烬敛下眼眸。
“望舒还有不到十天便要回沧澜学院了，你让她以现在这个样子去吗？”
濯烬轻笑一声，慵懒地瘫在椅子上，打着哈欠，“这就与我无关了。再说了，子凛，你的女儿有多优秀你不知道吗？”他是真的很好奇顾晨曦是怎么和那位搭上线的。
当初四大世家俱灭，那位也不过是轻描淡写地便过去了，而如今竟然会管这些事儿。
是了，他的女儿很优秀。
“对了，你夫人应该知道她回来了吧。”毕竟少主回宫，作为主母的她不可能会不清楚。
说起这个，顾昱珩忍不住叹气，“知道了，原本我以为望舒会无事，便承认了，谁知道现在望舒双目失明，若是沫沫问起来还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呢。”一句谎言往往需要无数谎言去圆，这句话还真是无错。
“我呢，说了？”濯烬鄙视地望着顾昱珩，顾昱珩的父主有多花心冷血，濯烬是知道的，至于他的母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情种呢？
“没，打算暮暮满月说。”
“行，不着急。”濯烬说罢便闭上了眼，“哦，对了，子凛，你的女儿可不简单。”音调沉寂。
顾昱珩走向外，瞥了濯烬一眼，“我知道。”敛下眼眸，那套衣服他多少也是知道的。只是，女儿长大了，他不会过多去管。
——
“失明？”君斯幽差点儿打翻了手边的茶杯，神色不变，紫瞳愈发深邃。
还好叶长痕被君斯幽气得回了九渊阁，不然以叶长痕的智商怎么可能会猜不出来？
淮安抿唇，他从未见过他这般慌乱，“小公子，有若白在，顾少主会无事的。”
君斯幽的手紧握，“淮安，我不是担心望舒的是眼睛会治不好，我是担心……”蹙眉，“淮安，你忘记九哥当年失明的场景了？”那是在君斯幽十二三岁发生的事了。
淮安一愣，是了，九公子，温尔儒雅的翩翩公子，君子怀幽趣，谦恭礼乐才。可在那段时间，根本不像是九公子，更像是一个深度抑郁症患者。那是淮安第一次看见他仰慕的九公子竟会那般。
“小公子，顾少主与九公子不同……”
“呵，不同？”君斯幽轻笑，“九哥尚且如此，你觉得望舒会如何。望舒性子高傲，双目失明世界一片黑暗，你觉得她受得了吗？”瞳仁幽深。
“淮安，去找找有没有能够让眼……不，我今晚去看看。”没有具体查看顾晨曦究竟是怎么回事，君斯幽不敢随意用药。
“是。”
夜晚，寂静如斯。
服下药的顾晨曦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眼眸处已无了痛意，冰冰凉凉的感觉。可因世界中一片黑暗，心中烦闷得很。
翻来覆去，右手腕上的川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化为人形跪坐在顾晨曦身侧，糯糯开口，“主人，您睡不着么？”可能是因为刚睡醒，少年的声音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