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摇摇头,“小的不知道。不过掌柜说他怀疑是北部或帝都那边的人。总之不会是我们南边的。”
北部或帝都那边的人?难道是救援的人寻来了?还是燕山庄的故人?又或者他们一直在寻的仇人?
可要是救援的人,那他们早些年就该来了,不会等到现在了!可要是仇人,想必也不会如此温和,非要见到自己才说话,早就大开杀戒了吧?
甄楚恬一边暗思着种种可能,一边防备且疑惑地踏入了接待室。
来人正背对着自己,十分高大,比起韶州的这边的人来说,普遍要高出一个个头。且看他站姿,也是强壮有力。难怪林启贤和十五他们说对方很有可能是北地或帝都那边来的。
对方听到脚步声,迅速地转过身。待看到只有甄楚恬一个小姑娘时,失望地闪了闪下眼,随即又期许地看向外面。
其实他知道外面没人,但就是忍不住想想会不会奇迹发生。这么多年来,他们都等待了这么多年,找寻了这么多年,在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总算出现有点线索了,他真的希望老天能继续庇估,不负主子的期望。
“东家。”林启贤起身行礼道。
甄楚恬颌首,然后和对方福了一礼,“小女子乃是园艺场的东家,亦是此庄的主人。不知贵人如何称呼?想要寻取何物?”
“东家可是姓燕?”对方不答,盯着她细细打量着。
人既已上门,想必早就摸清了自己的底。甄楚恬也不隐瞒,坦然地笑道:“正是。小女姓燕,名楚恬。”
对上了,对上了!天底下叫楚恬的女子应该没几个了。当年他们庄上就有一个女娃娃叫小娃,别人头上插花,她却戴一个人只小巧的银虾子,据说是个钱眼子,小小年纪特爱银子,说要给自己攒嫁妆的。
他按捺住激动,继续问道:“燕东家可曾打过一对银虾子作发饰?”
闻言,甄楚恬心一紧,脸上不动声色,眼里却是盯着对方,丝毫不敢放松,怕错过对方任何一个表情。
“虾子作发饰,倒是别致。贵人可曾见过这类的发饰?”
“燕小家家中还有何人?是不是还有一对兄妹?”来人不答,继续接着问,但他的瞳-孔明显是比前一刻要放大了点。
“贵人对我们家的事情倒是打听得挺清楚的。您放心,我们这打开门做生意,都是敞亮的,不欺人也不瞒人。”甄楚恬笑眯眯地哈啦过去。
对方掏出一个牌令递给她,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昭”字。
“在下燕昭,楚恬姑娘,可否带我引见另外几位主子?”燕昭和蔼地说道。
燕昭?甄楚恬盯着他细细忆着被她藏于心底一直不敢去想的那些场景,追忆着故人的面容。这似乎和其中的某一位隐约地对得上。
但多年不见,谁知道人心是否依旧,是好还是坏?
因此,她继续装傻笑道:“燕先生,我家人不擅此道。这雅园中的事,我皆可全权作主。不知您想要寻此何物件,不如先说予我听听?”
燕昭也不生气,反而是更加激动了。
她越是这样,这就表明自己真的猜对了,那东西真的很有可能是出自小主子之手。小主子他们真的平安无事!
因为太久没有任何的信息和线索。所以当时一打听到此物出自淮阳时,他们就急急南下。待到了淮阳,才知道这并不是当地的产物,而是出边南边的一个叫望阳小镇。
燕昭来不及打听,便急急地赶到这了。可在这磨蹭了半天,这里的掌柜还有下人,口风都紧得很,对他们园中的主人半句都没多提。不得已,他才表露出态度,说必须要见到主人才谈。
“我要寻的是人,且整整寻了七年多!”燕昭这也隐不住了,哑着嗓子激动地说道。
林启贤听到这,再看到东家的神色,且方才对方也说自己姓燕,名昭,就猜想到这人肯定是和东家有旧,甚至还有可能和主上有关。因此悄声退了下去,并将十五也带了下去。仅留甄楚恬和燕昭在那。
“楚恬姑娘?主子是不是安在?他们在哪?你可否带我去见他们?”燕昭激动地说。
甄楚恬也不跟他装傻了。
“你说你是燕昭?那你在何证明呀?”
“刚才那令牌就是我的证明。我乃是燕山庄大公子身边的护卫。我爹是庄主的护卫,亦是燕山庄的大总管燕平。我家世世代代都在燕家。当日我和书白去帝都救助,公子他们则由两位前辈护着南下。”燕昭把当日他们分开时的情形道出来。
听他道着当日的情形,想起婆婆和伯公,甄楚恬也红了眼睛,可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们,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有什么条件,楚恬姑娘你尽管说!”燕昭激动地喊道。
没否认就好!没否认就好!这就表示公子他们是安全得救了。他心里一松,又问道:“两位前辈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