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千叶跟着范业居然还是旧相识?!这还是真是陈永仁从没意料到的。
陈永仁心中疑问重重,但也没有开口询问,打断他们的对话。
这范业对斐千叶似是极其看重一般,不复方才的嚣张气焰,急匆匆地便跃下马来,往前走了几步。
但念及现在两军对垒,不敢孤身涉险,便又停下来脚步,眼神灼热地对着斐千叶叫道:“我寻你多年无果,还以为你……”
“寻我?!”斐千叶自嘲一笑,反讥道:“是怕我没死么?”
“斐小姐误会了。”听斐千叶这语气,范业当即便急了,忙解释道:“当初之事,是你父亲糊涂,但罪不涉及家人……”
“我多方奔走,已为斐小姐摆脱罪名。之后,也一直派人在寻找你的下落,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也不知为何,这范业在对待斐千叶的态度上,极其恭敬,似是生怕佳人不悦。
“罪不及家人?”忆起惨遭横死,葬生江水的家人,斐千叶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但仍保持着不失礼貌的微笑,回应道:“那小女子先多谢范公子的热心了。”
范业这话,虽看似是帮助了斐千叶。但从另一个角度去想,他父亲仍是背负着冤名而死的。
“斐小姐……”范业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后,才问了出来:“你怎么会与匪徒为伍?”
“当年落难,承蒙这些弟兄收留,才苟活世上。”斐千叶似是不愿再回忆往事,三言两语便将当年心酸带过:“在你眼里,他们只是一群不入流的匪寇,但在千叶心中,他们不是血亲,却胜似血亲。”
“既然如此……”没想到与自己对敌的,竟然是苦寻多年的斐千叶,范业急忙劝说道:“那不如放下刀兵,以免误伤到你啊。”
“放下刀兵?”斐千叶面色一改,眼中透出一股不容质疑的决意,咬牙道:“自从家人被墨侠逼死后,千叶就不会再相信官府中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信不过官府,还信不过我么?!”被斐千叶这么一说,范业也急了。
“范公子,还是不要再在千叶这浪费时间了。”斐千叶不愿再与范业纠缠下去,冷下脸来轻笑道。
“那……”看斐千叶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兴趣了,虽然范业还想在劝说两句。
但转念一想,他耽误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若再拖延下去,怕会延误战机。
最后看了一眼斐千叶,咬牙道:“既然如此,刀剑无眼,还望斐小姐多加小心吧。”
“用不着你来猫哭老鼠。”斐千叶神色中带着厌恶,又是一声反讥。
范业无奈,但也没有再多言一句,策马返回了己方阵营。
但当其回到军队中后,却没有急着下达进攻命令。而是叫来了几个军官,与其交谈着。
也不知道作了什么样的命令,说话间一直在往斐千叶这边看。
趁着这个空档,陈永仁轻声问道:“斐寨主与那范业,似乎……”
“一个故人而已。”斐千叶像是不想再谈及范业,打断了陈永仁的话,但也没有做更多的解释。
见其不愿再谈,陈永仁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不多时,只见范业一扯缰绳,正对着陈永仁,狞笑着,锵的一声,将长剑抽出,横空一指,厉声高喝:“剿灭山贼,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