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过去几日,齐远便又找了过来。
不过这回倒不是为了铺子的事情,而是因为别的。
齐衡进宫去了,他便又盯上了在小院里处理药材的凤朝歌。
“凤姑娘可曾听说了那位新科状元?”
他搬了个小椅子坐在凤朝歌旁边,也不嫌面前这对药材味道呛人。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早就知道凤朝歌不会对身边的人下手,因此对他也没一开始那般害怕了。
“那位状元郎?
听过一些。”
这些消息她并未特意去打听,只是从红秀那里听来些许。
最让她忍俊不禁的便是,陆子俊提着礼物上门,直接被这位状元郎拒之门外。
或许是为了体现礼贤下士的风貌,陆子俊还假惺惺地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最后差点被路过的捕快误以为是登徒子送到衙门里去。
因为这件事,她对那位新科状元郎倒是存了一分好感。
不过那人注定是要入朝为官的,自然不太可能和她有交集。
“啧啧,这人可是不识时务地很,一连拒绝了好几个人的邀请,甚至连三哥派过去的两拨人都被他给打发了回来。”
齐远口中叼着一根甘草,忍不住在一旁摇头晃脑。
“这人啊,以后做官了铁定吃亏!”
“刚正不阿不正是北齐目前需要的人才么?”
他的观点凤朝歌并不赞同,只是凉凉地看他一眼,“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乱动我的药材?”
齐远反倒更加懵懂,口中甘草已经咽下去了半根:“怎么了?”
“有一味毒药,味道模样和甘草极其相似,吃下去后半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无药可医。”
凤朝歌故意提高声音,生怕齐远听不清楚,“有的时候,就连我也分不清了。”
“呸呸呸!”
他可不管凤朝歌说的是真是假,赶忙将口中还剩下的半根甘草吐出来,跳起来便跑进房内找水来漱口。
“你这么骗他,就不怕他事后找你算账?”
齐衡从院子外面走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顿时忍俊不禁。
她也太调皮了些,不过也好,齐远整日都粗心大意,吓一吓他好让他长点记性。
“殿下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我可是好意提醒,今日他吃的可是甘草,来日就指不定了。”
凤朝歌撇他一眼,“再说了,这甘草不还是为殿下准备的么?
我害怕熬出来的补药太苦,殿下嫌弃呢。”
“你做的东西我何时嫌弃过?”
齐衡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无形之中又占了上风。
凤朝歌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
“皇兄,你怎么来了?”
齐远听信了她的话,此时更是害怕得不得了。
连着跑进屋内用茶水拼命漱口,嘴里全是怪味,说话更加含糊不清。
“莫要漱口了,”齐衡看他这般好骗未免有些担忧,“凤姑娘逗你的。”
“我可没有!”
凤朝歌连忙替自己辩白,“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一下罢了,万一日后九殿下真的遇上了我说的毒物,也能防范于未然不是吗?”
“本殿下吉人天相,怎的会无缘无故碰上这般毒物?”
齐远好不容易将口中酸涩咽下去,仍旧苦着一张脸看向凤朝歌。
凤朝歌一脸无辜地指指自己:“我咯。”
“凤姑娘!
这种玩笑可不能轻易开!”
齐远瞬间慌了神,连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齐衡。
“好了,凤姑娘再逗他,他恐怕真的要当真了。”
齐衡不得不出来打圆场,虽说语气还是显而易见地偏向了凤朝歌这一边。
“皇兄……”
齐远不敢做声,耷拉着眉眼站在一旁的模样甚是可怜。
齐衡没再去管他,只是低头看向凤朝歌,“凤姑娘可听说过那位新科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