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保证你说得都是真的?”
那人的态度奇差无比,手还一直都按在自己腰上挂着的佩剑上面,对她的怀疑简直呼之欲出。
实在是床上之人的身份太过重要,他才不得不这么小心翼翼地防备着。
见她一直都不说话,他更是直接拔出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快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我当然不能保证了,你现在大可以去城里请个大夫回来。
还有,我其实挺不喜欢别人这么拿剑指着我的。”
凤朝歌瞪了她一眼,拍拍手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她当初给齐衡治疗的时候,都没见他有这么婆婆妈妈。
既然不愿意让她治,那这位老人的生死当真只能听天由命了。
更何况,这人还这么没礼貌,竟然直接拿剑对着她。
单凭这一点,她便已经不是很想留在这里了。
“等等!”
那人思虑片刻,最后还是伸手拉住了她,“刚才我无意冒犯,只是我们家老爷的身份有些尊贵,我不敢冒半分风险。
如果有得罪姑娘的地方,姑娘大可以等治好再来责罚我。
至于姑娘刚刚说过的药,我会尽快找回来的。”
“这段时间,我们老爷就麻烦姑娘照顾了。”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返回来,解下腰间佩剑塞到她的手里面,“这把剑,暂时借给姑娘防身。”
凤朝歌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身份尊贵的人她见的多了去了。
床上的这位老人,就是再身份尊贵,也高不过齐衡吧?
提起齐衡,她心里又是一阵烦闷。
她原本来城郊是想来散散心的,只是没想到半途中又会遇到这样的突发事故。
那人的态度确实是恶劣了些,不过这倒也不会影响她对病人的看法。
既然遇见了,她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伸手在老人手腕上搭了脉,凤朝歌倒是发现,这位老人的身体状况,竟然比她生平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糟糕。
本来就已经是垂暮之年,可能又因为年轻的时候受过伤没有好好修养,身体上落下了病根。
虽然能够看出来这具身体平日里都用无数的名贵药材养着,可确实是到了风烛残年的地步,没几年好活了。
要是齐衡没有遇上她,说不定到老了也会是这样。
她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凤朝歌用力地晃晃脑袋,只觉得面前的这位老人和齐衡都有几分相似了。
她暗自懊恼,床上的老人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你是?”
和他垂暮的外表不同,他的那双眼睛依然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只一眼就能看穿人心。
“我叫凤朝歌,”她迎着他的眼神低声开口,“您刚才在路旁昏倒了,您的随从给你去找药去了,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没有了。”
他只是轻轻地摇摇头,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深意。
“姑娘,你看看这些药材是不是都是你要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老人的随从已经拿着一大包药走了回来。
凤朝歌接过药,又没好气地白了那人一眼,“我现在去煎药,你要是担心我下毒,就一并跟过来吧!”
“姑娘的为人,在下深感佩服。
刚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姑娘见谅。”
那人稍稍后退一步,态度恭敬无比。
看见床上的老人已经醒了过来,他对凤朝歌的信任已经多了很多了,因为另外一层关系,更不会怀疑她在药里面下毒。
等凤朝歌关上门以后,床上的老人才缓缓开口:“徵明,不是说了么?
朕这一回出来是微服私访的,你怎么还端着在宫里的架子?”
“属下不敢,属下刚刚只是担心您的安全,所以言语间才会对那位姑娘冲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