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惶恐,儿臣,儿臣的确知错了!”
从小,他身边的每个人便都会告诉他,他的母后温柔似水,是天底下最好最体贴的母亲。
可在他面前,母后总是会不复在外人面前的柔和,对他总是严词厉色的模样。
他也曾疑惑过为何会如此,只是母后从未和他说过为何要如此对他。
每次在他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只会告诉他,他是北齐的太子,日后这一切都会是他的。
他不需要普通人的父母亲情,也不需要其他无用的情感。
齐辉并不觉得她的话有任何的问题,他生来便是太子,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错?
本宫记得,在你小时候本宫就教过你,让你戒骄戒躁,学会如何韬光养晦。
可你到好,这些日子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
你到底有没有把本宫的教诲放在心上!”
她只要一想到这两日淑妃在她面前嚣张跋扈的模样,看向齐辉的时候眼中的厌恶更深。
她在永宁宫中呆着,任凭淑妃在外面兴风作浪,可不是为了让齐辉这般浪费她的良苦用心的。
“儿臣不过是气不过齐衡如此嚣张,这才会一时昏了头......”
“昏了头?
本宫看你是迫不及待想要继承大统了吧?
你父皇的身子原本是糟糕透顶,没几年好活的了。
若是在那样的条件下,你这般做事倒是没什么大碍。”
皇后眯了眯眼睛,齐辉见状又低下头去不敢作声,“可现如今,不知道他寻了什么灵丹妙药,身体竟然比之前硬朗了不少。
你若是再这样下去,这太子之位说不定都包不住了,还如何谋划别的?”
的确,老皇帝的身体康复的确实莫名其妙。
她倒是想派人过去查,隐约查出了和凤朝歌有关。
可现如今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就算是查出了凤朝歌的确偷偷给老皇帝治过病,同样没办法因此动她。
所以昨日见了凤朝歌,她才会故意表现出想要拉拢的意思来。
“母后,儿臣的的确确是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如今这般模样。
上回对齐衡下手,不过是因为他私下里太过针对儿臣,儿臣才会这般做的。”
他那次确实是被齐衡给气得七窍生烟,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私营被他给带着人一手覆灭。
还有那几家赌坊,他大半的财产都是来源于此。
没了这些东西,他半点和齐衡抗衡的底牌都没了。
“本宫已经和你父皇说了,过两日便派你去处理地方的事物,算是给你的历练,你明日便收拾东西启程吧。”
皇后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将他的所有异议都瞪了回去。
“等你回来,本宫再同你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
齐辉对于皇后的命令不敢有半点违抗的,第二日便老老实实地收拾了行李出了京城,半点风声都不敢走漏出去。
他离京的车队和另外一队人马擦肩而过,那车队装饰得豪华异常,还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味道。
“沈四,朝歌说的就是这里了吧?”
沈柏凌叉着腰站在八王府的门口,她这次到京城来只是和凤朝歌说了一声,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具体是何时过来的。
她当然是为了给凤朝歌一个惊喜,不然也不至于一路都瞒着自己要到京城来的消息。
“如果您没有记错的话,”沈四仍然是谦卑地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不开口的时候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存在感,“应当就是这里了。”
这里可是京城,齐衡在此处的名声自然是要比在扬州城中响亮的。
况且,他们这趟过来还是告知了齐衡的人的,只不过是他拜托了那人将沈柏凌的意思一齐带到罢了。
“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