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进犯的一小撮敌军已经尽数消灭，损失的土地已经尽数从他们手里夺了回来！”
齐衡稳坐于将营之中，盔甲片刻不离身，甲片的缝隙之中还沉积了不少灰尘和鲜血夹杂在一起的污垢，时间紧急一直都没来得及仔细清理。
他转头看向小六沉声开口：“成老将军的伤情如何了？”
“军医已经为成老将军治疗了，成啸将军仍然处在昏迷之中，要醒来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他们到这边的时候，离成老将军他们深陷敌军埋伏已经过去了三日。
原本齐衡以为这次他们一定是凶多吉少了的，幸运的是，他和成啸带着手下在大漠之中坚持了这些天，一直到身边空无一人。
成啸身中数箭，硬生生地将成老将军从千军万马之中带了出来。
“殿下，成老将军来了。”
齐衡闻言连忙让出了自己的座位，让小六将成老将军给搀扶了进来。
成老将军手上和身上都缠着白纱，有些地方甚至还渗出了鲜红的颜色来，足以看出战况之惨烈。
他一进来便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直接半跪在了齐衡的面前。
“老臣多谢殿下此次舍身相救，还要谢谢陛下没有放弃我这把老骨头，老臣愿为了陛下鞠躬尽瘁，马革裹尸终究无憾！”
“老将军请起，其实，此次父皇原本是要派齐远过来的。”
齐衡颇为和气地笑了笑，倒是没有将功劳都归功到自己的身上，“齐远听说了您和成大哥出事，第一时间便要进宫去找父皇。
再说，朝歌同成娴的交情至深，我不会对成家置之不理的。”
他这么说，自然是有别的意思。
要是按照齐远规划的那般，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得到成老将军的承认。
在这时候说出这些话纵使是卑鄙了些，不过至少他说的都是实情。
“老臣明白，只是，成娴终究不懂礼数，恐怕承受不起这份殊荣。”
就算他们二人真心相爱，他也是不希望看见成娴嫁给齐远的。
毕竟这件事情一旦落成，外头自然会以为他们成家已经站到了齐衡这边。
他忠心的永远都只有老皇帝一人，实在不想掺和进储位纷争之中来。
况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帝皇之家的残酷和薄情。
成娴万一嫁过去以后在那边吃苦受罪，他连从旁帮衬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会让齐远在这深渊之中陷得太深，他本身同样不愿意。”
齐衡扶着老将军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这才继续开口，“父皇是全然信任您的，我亦如此。”
“成大哥伤势严重，我会派人先行将他送回京城，到时候让御医过来为他细心诊治，保证不会留下半点后遗症。”
成老将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反驳。
或许他真的应该想想那句老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成娴日后的路，照样只有她一个人能选择。
......
“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幕后作祟了么？”
齐衡此行过去，除了救回成老将军之外，当然还有别的任务。
此次边关进犯来的实在太过蹊跷，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人勾结着里通外国。
最糟糕的情况，是外部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北齐的高层。
“抓住了几个将领，他们对这次的事情同样一无所知，只是听命令行事。”
他这次带着暗卫出手，原本还以为能够一举打探到敌人内部的消息，没想到还是无功而返。
“是么？”
老皇帝眯了眯眼睛，他心里其实已经有好几个怀疑的对象了，他能想到这一点，齐衡自然也能。
这个位置他以后肯定是会交给齐衡的，就看他自己如何稳固地位了。
“既然如此，你便带人继续追查着，查出那人以后，直接解决了便是。”
老皇帝眯了眯眼睛，纵使事后操纵这一切的可能是他的亲生儿子，他都不会因此而手软的。
“是，儿臣遵旨。”
齐衡原本是想找老皇帝商议赐婚的事情的，不过眼下若是不能解决了这件事，恐怕老皇帝是不会应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