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打算将事情隐瞒下去，很快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你是担心，”齐衡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陆子俊还活着？”
“你难道不觉得着其中真的很多蹊跷地地方吗？”
凤朝歌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任何问题存在的，毕竟，起了一个怀疑的头以后，她看什么都充满了猜忌。
更何况，陆子俊要是不死，日后有麻烦的，定然是她和齐衡。
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有对齐衡下手的机会。
“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觉得陆子俊的尸体很是蹊跷，只是当时手头的事情太多了，我没空去查。
现如今才想到，他会不会是借助陆家剩余的力量逃出北齐了？”
“就算是逃了，凭借他的性格，也不太可能会甘愿成为他人的玩物吧？”
齐衡并没有顺着她的猜想继续怀疑下去，事实上她怀疑的事情，他早些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
他早就派人监视着陆家残部和木家的一举一动，只是一直都没有抓住把柄。
不管陆子俊是否存活于世，他都是不会放过剩下的这些人的。
“可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她随即补充道，“陆子俊那人阴险狡诈，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能因为他表面上的忠诚便忘了他的本性了！”
“对于背叛过我的人，我从不手软。”
齐衡轻抚了一下她的头顶，她感受到他的这个动作，如同小动物一般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脸上的忧虑终归是消去了不少的。
纵使陆子俊还活着，他失去了陆家的支持，也是掀不起多少波澜的。
更何况，现如今齐辉都已经放弃他了，他就算能回到北齐，都不可能有任何助力。
“对了，你今天晚上和他们那些人，聊了些什么？”
她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情，甚至都没有问过他那边的情况。
“没什么，不过是些生意上的事情。
只不过，他们有意将我引荐给鞑子的大皇子，被我给婉拒了。”
凤朝歌有些惊疑：“他？”
照理来说，鞑子的大皇子，以后可是要当王的人，缘何会注意他们往来的一支小小商队呢？
“听他们说，鞑子这些年对他们这些人都很重视，似乎是借鉴了成老将军的当年采取的法子，想借助他们振兴草原罢了。”
齐衡宽慰地冲她笑笑，不是很想让她担忧。
她这两天忧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情让她知道了不过也是徒增烦恼。
“这一招，怎么我们自己的人就学不会了呢？”
或许是他说的轻松，凤朝歌的眉头的确是舒展了些许的。
“真应该让朝中的那些人来这里看看，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整日狭隘于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了！”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倒是一点都不吓人，反倒惹他发笑。
他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语气更是轻松了不少，“先给我去准备面具吧，明天晚上还是我一个人过去，你就不要跟着了。”
......
齐衡去了那边以后，她心里的确是担心不已，可还是不想当着十三的面表露出来。
她原本是想让十三跟着过去的，毕竟在这些暗卫里头，十三的功夫是最好的。
可他执意要将十三留下，对于他来说，她的安危还是更重要些。
“十三，齐衡他去了多久了？”
她坐在房间里头一直都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哪怕是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姑娘，”十三有些无奈，“一炷香里头，您已经问过属下三遍了。”
“我只是太担心了。”
凤朝歌趴在桌上闷闷不乐的，半点精神都打不起来。
“他要是让我跟过去，我或许就不会如此紧张了。”
“殿下他自有他的打算，不让姑娘您跟过去，只是希望您能安全罢了。”
十三抱着剑静默地立于她身侧，自从齐衡离开以后，她在这里坐了多久，他也就在她身边站了多久。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
她已经听见了外头的动静，慌忙站了起来，瞬间就换上了一脸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