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她，还在京城。”
齐衡见她脸上仍然带着疑惑神色，忍不住开口解释了一句。
“可是……”
她的眉头反倒皱的更紧了，淑妃在皇宫之中不至于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齐远回去了说不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隐约间，她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是如此好解决的。
齐远就算现在赶回去了，也无济于事。
老皇帝为何会突然身染恶疾昏迷不醒，光是这一点，就疑点重重了。
一般的大病，在发病之前早有征兆，他还是有时间做下准备的。
这么仓促，一看便知道是背后有人作祟。
“不让他回去的话，他不会放心的，”齐衡摇了摇头，显然是对齐远的心思了解到了透彻的地步，“我会派人暗中保护着，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但愿如此吧。”
她的心里总是觉得某个地方遗漏了一部分，可偏偏又想不出来齐衡这样的安排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最后她也只能归咎于自己这两日为了齐远的事情操劳过多，所以如此思绪万千。
“朝歌，京城的事情，是真的么？”
成老将军应该也是在暗中培养了一些传递消息的人，不然成娴不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情。
她知晓了以后，还是第一时间找了过来。
她嘴上说着不关心不在乎，实际行动却总是能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思。
不过眼下这时候凤朝歌倒是没有心思开玩笑，京城里面发生的事情显然是超出了他们所有人预料的，她和成娴都明白彼此的忧虑所在。
“没错，现下的局势还不够明朗，到底会如何也无人可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齐远的事情告诉了她，“他明日一早就要回京城去，你要不要去送送他，顺便和他说两句？”
要是老皇帝真的出了事，他们两个下一次见面可就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我应该，已经伤透了他的心了吧？”
成娴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眼下这局面都是她自己一力促成的，哪怕变得和她预想中的一样，她仍然没有开心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见不见其实也没什么所谓的了。
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去见他，说不定只会让他更加放不下我。”
她是打定主意要气走齐远了，又哪里会在这种时候多此一举。
淑妃娘娘那么不喜欢她，她就更要学着断绝了自己心里的这点小心思了。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因此哪怕再多不舍，她也不会去送的。
凤朝歌在一旁张了张嘴，很想告诉成娴，其实齐远比她想的要坚韧许多。
都这么多天了，他一点放弃的意思都没有，齐远唯一担心的便是他那般穷追猛打会不会让她适应不了。
这两个人，还真的是一对。
站在成娴的立场上，她没办法对她的做法置喙半句。
她不过是将自己的父兄放在了第一位，换做是她，也会这么做的。
只不过，她眼看着齐远那样努力，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
“真的不去见见？”
凤朝歌见她脸色不是很好，还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不见也好，对了，京城里面的事情，成老将军是怎么说的？”
“爹爹只是让我不用担心，他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可这点事情还是应付的来的。
还有，让我没什么事的话，在你这里多待两日。”
出于对成娴的保护，成老将军其实很少会让成娴接触朝堂之上的事情。
他一直都希望将成娴培养成相夫教子的类型，只不过她自己志不在此，他也只能稍稍放松了标准。
成长于那样的环境，成娴自然是耳濡目染了许多东西，对于很多事情更是看得比一般的贵女要通透些。
“我知道京城现在很乱，我不在京城，爹爹说不定还好行事些。
更何况，大哥现在还在边疆那边，我要是回京城去，只会更加让他们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