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淡然的语气，但是说出这么普通的话来还是让苏眠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嗯。”本想学着慕时谦寡言少语的模样，但她还是忍不住又添了一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慕时谦扬了扬唇，目光只落在杯中香槟里倒影上。
无视周围太热闹，他们太过于安静，苏眠还是决定不要学寡言少语了。
“喂，你不会告诉我没有看出他们想要哄抬价格的心思吧？”
“看出来了。”慕时谦将酒杯放到桌上，“跟他们签订单时，货是足够的，甚至还多余。但是他们中途将货倒了二手，又想瞒天过海，来我这里哄抬一笔。”
“真是黑心黑肠。”苏眠啧嘴感慨，“无奸不商，老祖宗诚不欺我。”
慕时谦整理手表的动作一顿，眸中略过一丝笑意。
……无奸不商是吗？
苏眠见着慕时谦又不说话，以为他是刚刚失了面子，又被她解了困境所以觉得丢了面子，像他这种处处耀眼顶峰的人肯定受不了这些。
“慕时谦，别灰心，你是最好的。”苏眠拍拍他的肩膀，学着他刚刚开导她的语气道。
慕时谦看了眼苏眠那双乌溜溜的眸，瞥了眼肩膀上的手，目光收回瞬间肩膀一低，优雅从容地将肩膀从苏眠手中解脱出来，站直了身体。
“嗯，我知道。”
苏眠觉得一口血憋在胸腔，吐不出噎不下，慕时谦这人知不知道‘谦虚’二字是怎么写的？
“姐姐也在这里。”
慕时谦已经走远，苏眠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眉心微蹙，转身刹那就见一个身影撞过来，下意识往旁边一躲。
人是躲过了，那一杯红酒却实实在在地泼在了她的裙子上。
浅蓝色的裙子布满红印。
而摔在地上的人，正眼泪花花地望着她，那一副委屈的模样似乎是在控诉她为什么不扶着她。
听到动静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苏眠从容不迫地端起一杯红酒走到苏梦妍的身边。
苏梦妍无措惶恐地看看红酒，又看看苏眠，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小兽，“姐姐……”
“梦妍，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就离开一会儿，怎么就摔了？”
一位男子跑过来将苏梦妍搀扶起来。
苏眠打量了下，认得了，是与苏梦妍一起来的男人。
“刘先生，我没事，我、我只是……我只是不小心……”苏梦妍边说边偷偷朝着苏眠瞄，那模样谁看谁都知道有猫腻。
又是这一招，苏眠都懒得说了，就不能换一些新的招数吗？
那位刘先生果然冲发一怒为红颜，蔑视又嫌弃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肥婆，觉得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