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夏尔愣在了门口，额角的汗水很快凝聚成珠，滴到了下巴。
他第一次见到尸体，是在伊莎贝尔的裁缝店，可那也只是被布盖住，露出了一条腿而已。
而此时，杰克局长双目圆睁，不甘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胸口还在迸涌出鲜血，仿佛心脏还在挣扎。
“杰克局长死了，那刚刚跑出去的是谁？我不可能看错！”
夏尔胸膛起伏，尽量让自己想一些其他的东西，分散着注意力。
老实说，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他并没有对任何人起杀心，所以今晚的目标只是找到对方的把柄。
杰克局长并不需要死，只要能够扳倒他就够了。
到时候，夏尔的剃刀党可以借着扳倒局长的余威，进而对其他帮派进行吞并。
有了地盘和生意，实力大涨的剃刀党可以接触新任局长，虚与委蛇一段时间获得好处，然后再次搞掉对方。
如此循环往复，经营得当，只需要一两次，剃刀党就会变成洛塔林的一只野狼。
那个时候，其他帮派与警局都会因为忌惮而落入下风，只要能掌握好离间计，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一套基本可以总结为：空手套白狼，武当梯云纵。
“成功学”听上去是侮辱智商，本质上是画饼，但它能让许多人趋之若鹜的原因就在于，在极度苛刻的条件下，它真的可以实现翻倍的利润。
只不过九成九的情况下，利润都在“大师”手里。
可现在，夏尔抿着嘴，心脏砰砰直跳。
杰克局长的突然死亡，将他的一切计划从根源上打乱了。
呼……长舒口气，夏尔稳住微颤的身体，检查了一下自己是否留下脚印，缓步朝着尸体靠去。
他鼓起胆子，用手背轻触杰克局长的额头，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身上的伤口。
“还是热的，刚死不久，这么快断气，应该是一击毙命，是心脏的伤口？”
夏尔眯着眼睛，掏出火柴划燃，凑近尸体的胸口。
借着火光，他看到杰克局长胸口处有着一道难以理解的裂痕。
是的，裂痕。
那不是利器能够造成的伤口，更像是被巨力硬生生扯出来的，以至于甚至能够窥探到裂开的心脏！
“不对劲。”
夏尔挥动手臂熄灭火柴，将木棍放到口袋中，灵性从背部的图案中喷涌，环绕眉心与双目之间。
没有特殊的仪式材料，他只能以最粗暴的方式来检查。
果然，视线中，伤口处流淌一股虚幻的，像是黏稠液体的事物，正在缓慢消散，那是极度凝聚的灵性残留！
“是使徒干的……”
夏尔低声念叨，撤去灵性，略作思考。
接着他后退两步，绕开不断蔓延在地板上的鲜血，来到杰克局长的办公桌前。
桌子上摆放着不少钞票和文件，夏尔甚至看到了自己昨天送出的纸袋。
时间不由耽搁，他没有去管那些钱财，而是检查起桌上以及抽屉中的文件。
几分钟后，夏尔直起身子，手中拿着一本线订本子，微微点头。
砰！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响起枪声，清脆响亮，远不是燧发枪的沉闷动静可比，接着，不远处又传来了警员的哨声。
夏尔犹豫了一下，不甘心地环顾一圈，转身走向窗户，径直跳了下去。
……
夜晚零点，鹦鹉裁缝店，会议室内。
夏尔揉着自己发麻的双腿，不停扭动着腰部。
与约书亚的“哨兵”途径不同，“哨兵”能够带来感官上，以及身体上的加强，使之能够做到字面意思。
但“约束者”……目前为止，夏尔的能力——“约束”，似乎只能够使某一事物所受的重力增加。
这也就意味着，他完全是靠着重生后的身体素质，承担了从二楼跳下来的冲击。
“使徒，又是使徒……”约书亚翻看着夏尔带回来的本子。
因为时间的关系，夏尔并没有在办公室中找到更多的东西，只拿了一份杰克局长用来记录各大帮派生意线路地点的文件。
相比于其他公事文件，这份几乎记录了洛塔林所有地下生意的信息，显然更重要。
“你追上去的人呢？”夏尔放下酒杯，喘了口气。
“跟丢了，是个幌子。”约书亚抬起头，“我只跟出去几里，第一道人影就丢了，那个像是杰克局长的人影，只是个被操控的烟雾弹！”
烟气从夏尔的鼻孔中喷出，点了点头：
“我猜也是，看到尸体后我就觉得，那大概是障眼法。”
“那会是谁杀掉了杰克局长呢？”
夏尔眯着眼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