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新就在一台设备车上坐着呢。
这会,他正翘着二郎腿,跟开设备车的司机抽烟,笑话白牛岗子的村民迷信。
俩人正在这琢磨石牛复活,还众人面前溜达了一圈这事,到底是怎么实现的,使用的到底是什么先进的科学手段,还是类似于魔术师表演用的障眼法。
俩人聊得正带劲呢,对讲机里,便传来了陈思危的声音。
“别挪了,拆!”
一听陈思危这口风明显带着脾气呢,党新眉头不由得一皱,拿起对讲机回道,“危哥,咱不能这么干,你也不是没瞧见白牛岗子村民现在多疯狂,他们觉得这庙里真有神仙,这要是给他们拆了,那咱们不得被打死……”
不等党新把话说完,陈思危冷声道,“俺不想再重复一遍,拆!”
“拆的干干净净,一点成型的土渣子都不要留下!”
“啊这……”党新眉头快皱成麻花了。
这活不好干,真为难!
说好了来挪庙的,怎么就成了拆了。
“老板,拆吗?我准备好了,这玩意不好挪,但好拆,一挖子下去,马上玩完。”一棚的设备车司机手握在操纵杆上,瞧见党新如此神色犹豫,便自信的开口了。
“庙玩完不要紧,我就怕咱们也玩完,你看看这帮狂热的村民。”党新隔着窗户,指了指对着碎石头磕头的白牛岗子村民们,愁的不行。
“害!就算这神仙显灵是真的,那刚才石像碎之前,那白牛仙不也说了,让拆让砸,缘分已经倒头了嘛!”司机一脸的不在乎,大咧咧的跟党新说道。
“拆个头!拆个头!你是不是傻?”党新被他气得直跺脚,伸手指着司机的鼻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看你和陈思危一样,都是蠢蛋!”
“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显灵的真的是白牛仙,那白牛岗子的村民,他们认这事吗?他们都是迷信的人,今天这一显灵他们越信了,你给他拆了庙,他管是不是白牛仙让拆的,他们得打死咱们这帮拆庙的人!”
“那是为啥?他们不是迷信白牛仙吗?怎么白牛仙说话还不好使了呢?”司机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没听到党新的意思,挠着头发一脸懵逼的问道。
“蠢货!谁告诉你他们迷信的是白牛仙?他们迷信的是自己的无知!是自己的贪婪!是自己的欲望!拆庙是动他们的精神支柱,他们会拼命的……嗯?这个杆子管着干啥的?”
党新气得连说带比划,说到兴奋处,比划在半空中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操作室内的一根杆子。
党新很诧异。
术业有转攻,党新谦虚又担忧的询问了司机一句。
“你个蠢货,那是挖子的开关!咱们要被打死了!”司机急了,目光朝着操作室外打量,已经开始在观察逃跑路线了。
党新还没明白过来呢,设备车的大挖子,从天而降,咣当一下,就把白牛庙给锤了一个稀碎!
“哎呦卧槽!”
眼疾手快,陈思危一把抓住牛二,当时就赶紧朝前迈出了四五步!
陈思危直接骂出声来,哭哭啼啼的牛二已经被吓傻了!
因为他俩,刚刚就正在庙门口坐着呢!
要是但凡走慢一点,那就得被这大挖子给砸成糨糊了!
“党新!你小子能不能看好了再拆!俺特么还在下头呢!好家伙,跨擦一挖子,你想砸死俺吗!”陈思危劫后余生,伸手指着高高的设备车操作室破口大骂。
牛二这会也不哭哭啼啼了,跟着陈思危一块骂街,“说拆就拆啊!也不看看下头有人没人……”
此时,白牛岗子村的村民们,也纷纷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操作室。
说好了今天来挪庙,这怎么一挖子就给干塌了!
一瞬间,党新成了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