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已至,持续两天三夜的大雪刚下完。
沸腾的开水落地成冰,街上雪厚十五六公分,雪面光滑,连个狗爪子都见不到。
天色蒙蒙亮,小山村一片安静,无人起床扫雪,都躲在热气腾腾被窝中睡着。
这里是碰山村,一个位于华国北方,被碰山山脉环绕着的小村子。
村口磨盘粗细大柳树,被人踹了一脚,树枝摇动,哗啦啦落雪一片。
踹树的陈思危来不及跑,搞得落雪钻进脖颈,被冰的龇牙咧嘴又跳脚。
“回家的感觉,真好!”抖搂着衣服里落雪,他脸上止不住喜悦,“再也不打工了!我要好好在家种地!”
三年前,陈思危被上司陷害,锒铛入狱。
如今,他沉冤昭雪,出狱回家。
三年时间,已经令他想通,何必再把996当福报?何必再给资本家的放牛做马,最后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
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坑头,一家人平安幸福的过日子,不香吗!
把白雪踩的咯吱作响,来到自家大门前。
捏了捏有些发酸的鼻头,陈思危透过锈迹斑斑门缝往里看,不知道老婆孩子,老爹老妈,如今过得还好吗?
三年无妄之灾,父母也因自己入狱而重病入院,女儿如今才四岁,老婆白悠素更是为了照顾老两口,从大城市辞职,来到了这个山沟沟。
这个上有老下有小家庭,重担,全都落在了她的肩头上。
站在门口,陈思危没脸敲门。
“六六六啊!五魁首!喝!”
此时,屋里头忽然传来几声,男人喝酒时的划拳声。
陈思危当即脸色一变!
难道说,自己三年不在家,这头上……
不能!不能!
白悠素绝不是那种人!
可三年了,万事皆有可能的。
眼瞧四下无人,陈思危思索几秒后,决定保守一点。
他没敲门,先退后两步,给自己加个助力,一跳一攀一翻后,身形悄无声息落入院中。
透过窗缝往里看,村里两个有名的混子,正在自家正屋里坐着喝着酒。
白悠素站在火炉旁,目光愤恨。
女儿陈舒宁正满脸恐惧,啜泣着躲在她怀中,“妈咪,我害怕。”
“舒宁你别怕,只要你妈把山上的几亩地转让了,你三刀叔我是好人,你二宝叔是村长,那还能怎么滴你们?”村霸赵三刀,喝着酒说着话。
他们来此,是为了霸占陈家田地。
“别瞎说了,你再把孩子给吓着。”一旁的赵二宝,颤抖着满脸肥肉站起身来,将一份土地转让合同拍桌上,“思危家的,不就签个字,咱们都僵持一宿了,有必要吗?”
“我没耐心了,告诉你,甭管愿意不愿意,今天你都得签字!”
“那地是我一个人开荒开出来,土地局给了本的!凭什么给你!”白悠素面色硬气,毫无惧色。
“你不签字也行,手拿过来!过来把手印给我按上!老子还能治不了你个小娘们?”赵二宝勃然大怒,要拽着白悠素按手印。
这分明,是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