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宁摇了摇头,天真的眼睛望着陈思危道,“妈咪没说梦话,那些糖果是舒宁自己想吃的,可是妈咪真的哭了一宿。”
闻听此言,陈思危的心中顿时失落。
得,这是真把老婆给惹生气了,想办法吧。
昨天陈思危已经让陈明厚多给金云轩送了菜,现在三轮车在家,吃完早饭,一家三口骑上三轮车,便直奔碰山镇的大集而去。
刚出村口,便能看到村里的人,此时也都忙活着准备去赶集。
有人家里有摩托车电动车的,跟大家打过招呼之后,便直接开走了。
若是碰见有人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了,能力之内,普遍都会捎人一程搭个伴。
但是一个人,却是不一样。
而对于张建民而言,他是在村里有特殊地位的。
因为,碰山村这个小穷村子,只有张建民一人有三轮车。
就好比现在,张建民正得意的坐在车座上,忙着收钱。
“给钱!给钱!去了不往回捎是五块,捎个来回是十五!东西买多了给你带回来另算钱!都别不乐意,俺这车可是了不得,没有俺这车,你们这帮老巴子都出不去这山呦!来来,先给钱再上车!”
换了别人,在快要过年的喜庆日子里,断然是能靠着赶集这种事情来为自己牟利的。
毕竟,大家都是接里街坊,而且需要搭车的都是些上了岁数的老头老太太,这分明就是举手之劳而已,但张建民却是偏要收钱!
这会,陈思危开着自己的油电两用小三轮,跟坐在副驾的陈舒宁有说有笑的来到了村口。
然后,他把车子停下了。
“建民叔,你这车都时不时尥蹶子了,你还敢载人呢?你不就不怕出点啥事嘛?”把三轮车往张建民的车前一停,陈思危可不是在故意找茬,他是真瞧不上张建民这么欺负村里这帮老头老太太。
这帮人年纪大了,种地这种力气活早就干不了,也不像城里的老人们一样有退休金。
唯一能够挣钱的生计,那就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种点菜,收成富裕一点了,就把这点菜弄到村口卖一卖,挣个几毛几块,仨瓜俩枣。
他们的钱,那都是平日里一分一分攒下的血汗钱,来之不易。
现如今倒好,这点钱,张建民也要压榨!
现如今,村里的三轮车可不止一辆了,陈思危还能惯着他张建民继续胡作非为啊?
一瞧见陈思危,本来张建民的心中没什么感觉。
觉得陈思危固然是不好惹,可是自己不去招惹他,他能怎么滴自己啊?
自己当初给赵二宝通风报信的事情,不是已经通过那四个南瓜了了。
但是,眼下瞧见陈思危屁股底下的三轮车比自己的三轮车新式、漂亮、大气,张建民的心里可就不是滋味了。
他在害怕,他害怕陈思危会来抢自己的生意。
并且,他自知,即使是这生意被抢走,自己也是无计可施的。
“啊,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嘛!车子再旧,俺这也是在给村里人做贡献,这和你出去找钱盖学校,是一个道理的。”张建民不想这会搭理陈思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完这话后,目光又转向了那群苍老的老头老太太,继续伸手要钱。
“行了,时候不早了,抓紧交钱,省的咱们起个五经赶个晚集。”
陈思危的心中是冷笑连连,一把将陈舒宁抱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回过头去,笑着问白悠素,“老婆,要不咱们捎他们一程啊?”
白悠素此时心中还郁闷着呢,翻身来到三轮车前座,把陈舒宁抢抱到自己的怀里,撅着嘴道,“你是男人,你是一家之主,问俺干啥?啥事该干你自己心里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