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高三刀接回来之后,陈思危便回家对账数钱去了。
当天晚上,两口子忙碌了一整天,正准备吃点饭,早点休息呢。
房门,却是被人敲响了。
敲门的,是高德虎高三刀父子。
原本,陈思危对于高三刀这件事,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现如今,他们父子再登门,可是令陈思危的心中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德虎叔,三刀,来串门了啊?”为了避免再生其他事端,陈思危开门开口,一气呵成,先给他们二人的到来,下了定义。
“来给你赔罪,也顺便,串串门子。”高德虎点头笑着,伸手一拽自己身后的高三刀,“不肖子,还不快跪下,谢谢人家思危!”
随着他话音落下,站在他身后的高三刀,顿时会意,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陈思危的面前。
“陈思危,俺知道俺对不起你,那些个新仇旧恨,甭管你还记不记得,俺心里都还记得呢,俺不敢奢求你原谅俺。”
“但是,俺愿意负荆请罪!”
伴随着高三刀这发自肺腑的话音落下,他重重的一磕头。
陈思危这才注意到,他的后背上,背了一捆鸡蛋粗细的树枝!
这可,真是玩的负荆请罪那一套。
“三刀,德虎叔,你们这是要干啥啊?”
赶忙朝前一步走,陈思危想把高三刀给搀扶起来。
倒不是说高三刀前面干的那些事他不恨了,而是那仇恨没这么大,不必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思危!俺知道你力气大!可是你别扶俺起来,俺做错了事,必须要有惩罚的!”高三刀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以此来证明的自己的决心。
“你可快小点声吧,大晚上的查吵吵啥呀!”陈思危一边数落着他,一边一伸手,便直接把他给提溜了起来。
“思危,你别……俺没什么文化,但俺知道这是表达诚意……”高三刀又挣脱不过,只好脸色尴尬的开了口。
“行了,咱们这都是啥年代了,不至于这个样子的。”一手抓一个,陈思危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二人给拽进了自己家的大门。
来都来了,不喝点酒,说得过去吗?
碰早不如碰巧,没多耽误工夫,陈思危差了几个菜,弄了几盅酒,二老二少四个男人,喝了起来。
原本陈思危是不想让陈强国喝酒的,毕竟他这身体才好了小半年。
但是陈强国不乐意,非要喝,众人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喝两口。
原本,高三刀还不太敢说话,老觉得自己太过混蛋,不是个玩意。
可是,三五杯下肚,高三刀敢开口了。
“危哥!都是兄弟错!兄弟俺这么多年来,坏事其实也没干多少,那都是赵二宝逼得俺呀!”高三刀一边喝酒一边哭,“草他么的赵二宝!要不是他赵二宝,俺哪能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啊!”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
高德虎也喝高了,声音飘忽的道,“拿赵二宝和陈思危比,那他赵二宝是太差劲了,可是他也没这么坏,啥叫人家逼的你,俺看你跟赵二宝每回出去办坏事,那都是开心滴很嘞!”
“你知道个啥!”高三刀是真的喝大了,抹着眼泪,声音充满了委屈,“俺反抗过!打小就反抗!俺还记得,七八岁的时候,俺没听赵二宝的,他就把俺的头按在了河里,差一点就淹死俺啊!”
“啥啊?还有这事呢?你当年咋不告诉俺?你告诉俺,俺打死赵二宝个兔崽子!”高德虎气得拍手跺脚,虽然说话声嗷嗷的,但仍旧是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