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贼拉重的摔门声,党新的心里,便已经有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陈思危可是个好脾气的,跟自己哥们朋友,那几乎从来不发脾气。
今个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气性这么大?
还有那话,啥叫咱家有钱了?爹妈和妹妹没家了又是咋回事?
哪还有心思洗头,党新赶紧冲了冲头上的洗发水泡沫,头发没来得及擦干,也没看妹妹发过来的信息,抓起手机,便急匆匆的冲出了门。
“危哥,咋了?到底是咋了?”
陈思危不吭声,铁青着脸进了冷库。
党新赶忙追了进去,气喘吁吁的问,“危哥,你说话呀,到底是咋了?”
“你自己看啊。”陈思危反手把冷库门关上,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我看……看啥啊?”党新脸色疑惑,打开手机瞧了一眼。
“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党新整个人都傻了,双手都在发抖。
“知道发生什么了?”瞧着党新这激动的模样,陈思危瞪了他一眼,“党新,俺真特么看错你了,为了个臭娘们儿,为了结个婚,你居然干的出这样的事来,你是给得起彩礼了,可你让你爹妈妹妹住哪去?睡大街么!”
“你妹妹现在才上高中吧?这么懂事的妹妹,你特么怎么舍得这么坑她!”
“党新,你特么的混蛋!”
陈思危这几声质问和怒骂,怒气冲冲,在空档的冷库中回响,飘荡。
加上党新头发湿漉漉的,冷库里温度又低,他顿时打了个哆嗦。
“没有,我没有逼他们,我只是……”党新欲言又止,面色十分痛苦。
“你只是什么?”陈思危一把揪住党新衣领,“面子俺也给你留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门道,俺这个当兄弟的,第一个收拾你!”
“我真的没有逼他们!小薇人是很好,可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我真的没有逼家里人买房呀!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党新着急的不行,无奈的一跺脚。
“看这。”
一把夺过党新手里的手机,指着屏幕喝问道,“你妹妹让你去问问,二百万彩礼够不够呢!你想不想问?”
“我……”
党新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说实话,我想问,小薇人真的特别好,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现在一个月挣七千,我只留二百买烟,剩下的都给小薇卖了口红和包包,我知道她心里也是爱我的,她不过是害羞,不敢表达,所有每次才……”
一听党新这话,陈思危心里顿时恨铁不成钢。
“你个蠢货!你特么就是个舔狗!”陈思危气得直跳脚,“你特么自己舔还没完,你还拖累你爹妈你妹妹,你听听你说的这话,这特么是人话吗!”
“危哥,我也不想的!”党新情绪很是焦躁,“可我的确是穷,小薇的身边又有各种高富帅,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我除了对她好,加倍的对她好,我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呀!”
“危哥,小薇曾经说过,男人和女人生下来就是不平等的,男人一出生,就是要为了心爱的女人付出一切,要……”
“闭嘴!你个执迷不悟的狗玩意,你气死俺算了!”陈思危实在是听不下去,望了一眼竖在墙角的烧火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党新是自己的好兄弟,拿烧火棍收拾他,太重了一些。
“胖子,俺今天揍你一顿,你觉得能把你这毛病治过来不?”伸手挠挠头发,陈思危盯着党新问道。
“危哥,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愿意为小薇付出我的一切!乃至我的生命!”党新就好像是被洗脑了一样,义正言辞的回答了陈思危。
“我特么……”
陈思危攥起拳头,却又松开了。
这一拳下去,党新非得医院住半年。
“行,党新,你特么算是废了!”
“随你便吧,以后要是后悔了,别特么来求俺!”怒气冲冲撂下这话,陈思危摔门而出。
“陈大哥,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