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哥，这是你从哪拐来的小孩子？”
“呸，你想什么呢！什么拐来的？这是我捡来的！”
“我滴个乖乖，绝了呀！就上午出去一趟，你就能捡个孩子回来？”
“别瞎嚷嚷，吓着人家小妹妹了。”
方冬和林书桓坐在沙发上窃窃私语，而在他们旁边，方冬抱回来的那个小女孩正在大口朵颐方冬买来的蛋糕。
“我勒个去，这孩子得饿了有十天半个月了吧？”望着小女孩一口一大块蛋糕，甚至不经过咀嚼就将蛋糕咽了下去，林书桓简直是膛目结舌。
“喝点牛奶，慢点吃，别噎着。”方冬瞥了一眼林书桓，给小女孩递过去一杯牛奶柔声说道。
小女孩吃的正欢，看到方冬递来牛奶，眼神犹豫了一下，她又看了看方冬脸上善意的关心，便放心的接了过来。
在方冬和林书桓呆滞的眼神中，咕噜咕噜两口一杯牛奶便下了肚子。
紧接着看都没看方冬，就又开始解决起自己面前的小蛋糕。
“这是饿死鬼投胎？？？她爸妈虐待她了？？”林书桓讶然道。
“你别乱说话。”方冬白了林书桓一眼，这家伙怎么口无遮拦。
“唔，我没爸妈。”小女孩将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扭过头看着林书桓说道。
脏脏的脸上大大的眼睛，女孩提到父母时，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感情。
方冬和林书桓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叔叔，我还饿。”小女孩打断了两人的沉默，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兮兮的说道。
“听到没有，你去把冰箱里的香蕉拿过来。”方冬用胳膊肘顶了顶林书桓。
“什么鬼，明明你比我老，叔叔应该是喊你才对！”林书桓惊叫道，冬哥怎么这么厚脸皮！？
“你放屁！哥虽然比你大，但是看起来比你年轻好不好！？”方冬连忙反驳道，用眼神打量着林书桓的着装。
上午林书桓代替方冬去处理摩卡公司的事务，穿着一身商务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看起来确实要比方冬老成许多。
“我丢！臭不要脸啊！”林书桓骂骂咧咧的站起身，去冰箱拿香蕉去了。
沙发上又只剩下方冬和小女孩小眼瞪大眼。
方冬是小眼，女孩是大眼。
望着那水汪汪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方冬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不自己去拿。
“你今年多大了？”方冬终于忍不住这种蜜汁对视开口问话了。
“唔，我想一想，好像是九岁……”小女孩没有立刻回答方冬的问题，而是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儿才说道。
“九岁……”方冬傻眼了，他还以为这个小女孩有十一二岁！没想到竟然这么小！？？
但转念一想，这小女孩面黄肌瘦的，看起来比正常孩子显老也正常。
“你叫什么名字？”方冬接着问道。
“虞葭萌，蒹葭苍苍的葭，可可爱爱的萌。”
女孩眨了眨眼睛，又补充道：“妈妈说她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所以给我取名叫葭萌，你可以叫我萌萌。”
“你还有别的亲人吗？”方冬笑着点了点头，如果小女孩还有别的亲人，他会考虑出外城的时候，将这个小女孩带回去。
虽然内城的坏境很好，但是外城人没有身份证明，只会过的更惨！
非法越界进入内城是死罪！联邦警察可不会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就手下留情！
“有！大伯！”萌萌用力点了点头，方冬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她又接着说道：“但是大伯早上被那些拿着枪的人打死了。”
提到大伯，萌萌眼睛里的光快速的暗淡下来，她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间两滴晶莹的泪珠掉落在大理石桌子上，碎成两朵水花。
方冬默然，他知道自己的话戳起了萌萌的痛处。
九岁，在这个灾厄如影随形的年代，已经能够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