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柯张了张嘴,欲继续辩驳,可想来想去他实在想不出更有力的说辞,他自始至终不知这件事,且玉柔公主已经备好充足的证据,矛头全指向刘氏。
就算现在刘氏没被抓,也是迟早的事,公主让他自己处理,是给他留面子。
可孟柯不甘心,打算再辩驳几句,没来得及开口,一声爆呵从头顶砸来,惊得满朝文武纷纷垂首。
“孟柯你身为礼部尚书,连自己府上的人都管不好,本宫还怎么相信你能当好官,竟然让一个奴才卖了科举的试题,若没查出来,朝中不知还要多几个无用之徒!”
林皇后面色铁青,诸位大臣许久不见林皇后这般生气,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这个礼部尚书不需你当了,来人,脱去他的官服,打入天牢,还有那个刘氏,直接处理了,无需多问,尚书府上上下下尽数收监听候发落。”
林皇后根本不给刘氏开口的机会,更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了孟柯的脸。
堂堂尚书,一国重臣,当着同僚的面被剥去官服,打入天牢,名声受辱,比受极刑还要痛苦。
“启禀皇后,此事如此定论是否为时尚早,不若再听听刘氏的说辞,以免偏听玉柔公主一面之词……”
“什么是一面之词!”林皇后紧盯站出来为孟柯说话的礼部官员,“这么多人的供词清清楚楚白纸黑字的写着,你当本宫瞎吗!”
她手一挥,厚厚一沓纸张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那位官员许是平日与孟柯的关系极好,不死心地继续为他辩驳:“可是娘娘,若是刘氏出于私心窃取试题后倒卖,则与孟大人无关啊,孟大人断不会做出泄露朝廷机密这种事,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明察?”林皇后冷哼一声,似是气笑了,陡然尖锐的声音拐上了天,“刘氏是他府上的人,他自己管教不严、口风不紧还想怪谁,就算是刘氏出于私心,也得算在他孟柯头上,你不知道他是否真的为了脱罪推个人出来挡。”
林皇后本可以不用说这么多,她瞥了一眼沈君珏,继续骂那个出头的官员。
“不要说什么他平日不是这样的人,他做不出这种事,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是最善变、最难揣测,也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最后一句话,似是有意无意地说给某个人听。
“可是……”
“闭嘴!”话都说到这份上,那人还想再辩驳,直接惹怒林皇后,“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孟柯说情,莫非你也参与了舞弊,亦或你也存了这份心思,来人,拉下去!”
全副武装的禁军冲进两仪殿拖走了为孟柯说话的大臣,哭惨声震翻两仪殿的屋顶,一殿文武垂首沉默,孟柯瘫软在地上抬不起头,沈君珏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待那凄惨的嚎叫声散去,林皇后舒一口气,心情才好了些,只是面色依旧难看,她挥了挥手,让禁军把孟柯也带下去。
“这次舞弊案,玉柔查察有功、发现及时,调查过程中不走漏风声,能赶在张榜前查清案件真相,保住朝廷的名声和学子对朝廷的信任,得重赏。”
沈君珏走到最前面来,福身一礼:“母后,这次查案并非玉柔一个人的功劳,多亏了刑部尚书贺大人全程鼎力协助,才能这么快有一个结果,贺大人已将此事写成奏本,还请母后过目。”
贺星剑横跨一步,从袖袋中取出奏本,双手捧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