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之后,孟老还要坚持回老宅,结果到家已是夜间十点,除了身边的工作人员,孟家长子、长媳以及两个孙女也赶来接人,个个都是十分紧张,如临大敌般,随时准备应对意外情况。
这主要是孟老久病体弱,平时都闭门不出,除非国议会需要才出门,那也是做足准备的,医生、随从、保卫一大群人跟着,而他晚上通常八半钟就要上床休息了,谁也没想到他今晚突然临时决定要来徐府做客,而他们几个老友的“聚会”直到夜间九点钟才散。
都生怕老爷子坚持不住,不料他看起来精神状态挺不错,路上还颇有兴致地跟长子孟绍康谈说了几句,面带微笑。
直到进了家门,看见次子孟绍安迎上来,老爷子立时绷起脸,眼带怒意,笑容也没有了,嫌弃地挥手叫孟绍安躲开,宁愿让工作人员扶着下车,不要孟绍安靠近,一步步走进大门,此时从背后看,才觉出老爷子是真的疲倦了,脚步都有点抬不起来。
孟绍康立即叫拿轮椅来,让老爷子坐上去,由孟家长媳推着走。
孟绍康对孙绍安也没有好脸色,瞪视他一眼:“谁准你出来的?你是想气死父亲不成?”
孟绍安敛眸:“这又不是旧时代,还搞老封建一套,要把人关死?总得吃个饭,透透气吧?”
“家里这么大庭院,还有花园林子,都不够你透个气的?非要跑出大门来,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现在是病人,重病!”
“我没病,你们这样对我不公平!”
“你想要什么公平?”
“无论如何,不能剥夺我……为人民服务的权利。”
孟绍康向来板正脸极少笑容,此时也禁不住冷笑两声:“你要为人民服务?可惜你已经不配。在H省多年,家里信任你,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这次只是略微查一查,就查出这么多个问题——真亏得那孩子的出现,让我们发现了你这个隐患。父亲是对的,必须终止你的仕途,否则迟早要招引祸事,败掉整个孟家!”
孟绍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年轻的时候不犯一两个错?你们因为那孩子,就说我私德有亏,对我产生偏见,将我全盘否定,我不服!我多年努力,做出什么样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没空跟你争论,你可以暂且保留意见,等着吧。”
孟绍康说完,大步去追赶老爷子的轮椅,孟绍安顿了顿,也转身紧紧跟上。
依照孟老爷子吩咐,轮椅直接推去他居住的屋子,进入内室时,老爷子抬手示意,轮椅便交给工作人员,孟家长媳和几个后辈都停住脚步,孟绍康径直入内,孟绍安想跟进去,却被拦住,只能和后辈们站在外面,他嘴上不说什么,神情却晦涩不明。
用热水擦洗过,换上睡衣,老爷子躺靠到床上,工作人员再将各种药片、药水按次序给他服下,这才退出去,轻轻掩上房门,室内只剩孟绍康和老爷子两人。
老爷子因艰难吞药片而紧紧闭上的眼睛睁开,朝孟绍康看了看,孟绍康点点头,走到墙边多宝阁前,伸手不知触碰了个什么东西,听见轻微声响,嵌入墙内的多宝阁徐徐移动,现出一个暗门,孟绍康走了进去,不一会出来,手上抱着个金色葫芦,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这葫芦被当宝贝一样深藏在暗室里,必定以为这是真金做成的。
其实不是,如果孟桃在,就认出来这是她空间里生长的葫芦,熟透硬壳了自然而然变成金色,她当初把两个金葫芦装满酒,当礼物送给了沈誉和孟哲翰,沈誉的葫芦当然是在沈家,孟哲翰的则到了孟老爷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