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沈大人,我怎敢信口开河?”
苏夕晓笑嘻嘻夸他体恤下属。
王友来只心中感叹县城出来的姑娘能力再强也是眼界太浅。
只有赵石喆知道他跳了多么大的坑。
晓儿姐那厚厚一叠图纸,起码有百样物件,而且就她对材质的挑剔程度,不知要败多少银子。
他已经能想到王友来懊悔时的痛苦样子……
“歇着吧,有事过两日去府衙再说。”沈南琛见她已经睁不开眼。
苏夕晓轻应一声,立即与王友来告别,沈南琛跳上马车,赵石喆便马上开路。
依偎在暖融融的大氅上,苏夕晓得逞后不禁笑出了声,“有府衙报销,我可真是省了好大一笔钱,这位王大人也有趣,没那么多的官架子,也挺好说话,或许也是因为有大人在。”
“他是府衙推官刘铭的妹夫,药商出身,算是花钱买了个主医官当,为人油滑,眼光毒辣。”沈南琛言简意赅,“他一眼就看出你那些物件的价值巨大,所以才来攀交。”
苏夕晓微微点头,“那也随他,反正我又不想争,不过我想继续开医馆,不去府衙坐班,行么?”
赵石喆听见插了话,“晓儿姐,你还要继续开医馆?你现在可是府衙的医官!”
苏夕晓驳道:“府衙派遣的差事我又不是不参加,但没有病人的时候,我的时间不都浪费了?”她的救治任务才是重中之重啊。
沈南琛答应的干脆,“可以,我来周旋。”
美美一笑,苏夕晓满足的阖眼睛。
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很快就睡过去了……
而且睡成死猪一样。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翌日的傍晚时分。
窗外的雾月已莹莹呈现,透过窗棂洒入房间的红霞暖光,肆无忌惮地铺在青石砖的地面上。
苏夕晓这才意识到,如今已经是在新家了。
温软的大床铺了厚厚的绒,床单下是一层羊毛毯。丰满和厚,绵软无比,滚在上面好似倒在棉絮中,让苏夕晓满足到只想赖床,不想起身。
可是没过多久她便发现,不是她想不想起,而是浑身酸软的根本起不来。
垂在床边的手指虽然还能动一动,却软的攥不住拳头。
昨天的消耗过度,造成肌肉供氧不足,乳酸大量堆积渗透,严重的肌肉水肿。
都是自己作的……
可看着手心中,治疗任务的数字突然增了一百多,她仍是兴奋依旧。
再来一次的话,她还是会这么拼。
谁让她是苏夕晓呢?
屋中央的桌案上,摆了整整一壶的水。
她口干舌燥,很想下床去灌个痛快。
腰椎刺骨的疼。
腿如面条般酸。
一动都动不得,她只能趴在床边朝外喊:
“陈娘?”
“陈娘……”
口燥唇干咽喉肿,她喊出的微弱声音,还不如奶猫声大。
陈大娘怎么可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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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