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付烟飞正带着众人前往斗兽场,那里刚运进一批新鲜货,据说此次捕到了一只七阶白凤,体态十分优雅,她忍不住想看众人的表情。的确,此时众人情绪激动,他们个个都是走南闯北骁勇善战的好儿郎,却第一次听说世间还有妖兽这一种族,如今去看妖兽谁人不激动?
夏决依旧沉稳地迈步走在云流身后,这两日长公主的言行与平日判若两人,莫非出了什么事?可看苏玉等人,与平日却没两样,难道是他多心了?娄朔深知他心思,明白他对长公主起了疑,事实上从昨日长公主赴宴他就怀疑此女并非长公主,只是不知是否长公主特意而为,毕竟苏玉等人毫无动静。
很快便到了斗兽场,云中城民早已入座,正热情激动地吆喝着,付烟飞招呼众人坐下,朝场中男子喊:“将白凤带出来!”“是,城主!”很快一个金色的玄铁笼被抬了出来,里面一只白色的凤凰正匍匐着,它的脚上套着粗大的铁链,听到铁门打开,却动也不动,男子见它不动,不由恼怒:“畜生,城主难得来一次,你敢扫兴?”白凤依旧不动,男子就要动手,“慢着,白凤这等灵物,岂能这般糟蹋!”楚孟魅惑的声音引得场内的少女们欢叫不已,他似不知地飞到了场中,场中男子屈身行礼说:“楚城主好!”
“嗯,退下吧。”楚孟望着白凤,风吹得红衣飒飒,露出他精致白皙的锁骨,他如痴似醉地呢喃:“知你生性高洁,不如吾为美人奏一曲,美人一舞如何?”
“哼,吾是男儿,最恶娘娘腔一流!”白凤冷哼一声,楚孟身形一僵,这畜生!竟敢出言不逊,看他不剥了它!他眼神微眯,透出一丝杀意:“是么?你是男儿?”声音沙哑魅惑,“你可知本主最恶男儿?”白凤抬头觑他一眼,又把头埋下。
“畜生,不知好歹!”看台上红诛一身大红飞到了场下,恶狠狠地看着白凤,竟敢对楚哥哥不敬,“红诛妹妹,它出言伤我!”楚孟状似伤心地看着红诛,红诛心一颤,就要挥鞭。“你是白凤?”付烟飞漫不经心地问,场下的白凤突然感到危险,朝最高的看台看过去,却看到了一张飘逸绝美的脸,她正颇有兴致地盯着它,它突然就站起来,朝笼子外走去。众人才看到这白凤十分高大,白色的羽毛虽残缺不全,但依旧无损其高傲的气质。苏玉看着白凤不禁叹息:“这般高贵的生灵竟沦落至此。”
云流微笑不语,再高贵,也不过是个畜生,做他的玩物都不配。苏玉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这人究竟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公主掳走,还大摇大摆地冒充公主,待找到公主,她定要剁碎了他!
“白凤一族,朝逸在此。”白凤不咸不淡地开口,朝着付烟飞点头,惊得夏家军不知所措,妖兽会说话?“不止如此,它们还能幻化成人呢!”付烟飞哈哈大笑,幽洲之人皆知妖兽品性,唯独外界对此一无所知,幸好他们遇见了她,否则别说十二怪,单是妖兽都足以让他们全军覆没。夏决抿唇不语,从前的他当真是井底之蛙,修炼刻不容缓,自己实在太弱,岂能保卫夏家,保卫大雍?
朝逸摇身一变,成了个身穿白衣的少年,一头银发披散在身后,他扭动身躯,跳起舞来,众人只觉眼前银光闪耀,一支怪异而鼓动人心的舞铺展开来,云中城舞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时地讨论模仿起来,这白凤的舞虽带着异族特色,然而十分热辣有劲,看得人心情澎湃,看来云中又会多出一种舞,不知城主会否喜欢?
天色绯红,朝斗兽场压了过来,付烟飞摆摆手:“白凤一族名不虚传,你这舞十分有趣,不若跟我回城主府,为长公主一行助兴。”云流嫣然一笑:“多谢城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斗兽场,朝逸脖子上套着根引绳,被楚孟拖着走着,一路上不时有城民上前送花,等回到城主府,天色已暗,青色的灯笼衬得众人脸色温润,隋壑站在门口接过付烟飞的花,引众人进了大厅,几上已摆好晚膳,众人依次落座,身旁有女婢为众人斟酒,厅上美人十指纤纤,含笑抚琴,其乐融融。付烟飞不禁醉道:“良辰美景,今夕何夕,试问美人何在?”
隋壑倒酒的动作一滞,他看着付烟飞迷蒙的神色有些不虞,她如今还想着那人?
“美人在此,城主久等!”清朗的声音破厅而入,厅内侍从瞬间持剑而立,怒视着厅门口长身玉立的华衣男子,却见他身旁还有一蓝色女子,等走近灯火,两人清绝的脸显露出来,却是云流与萧珵。“长公主?你为何……?”付烟飞有些惊讶地看着身旁的长公主,怎么有两个长公主?众人十分不解,云流有些好笑地望着上头坐着的“长公主”,这人假扮她?
“付城主有礼,在下乃是天空城萧珵,久闻云中仙境,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城主更是精悍有为,萧珵佩服不已!”萧珵笑得温润如玉,人畜无害,付烟飞不禁仔细看了他一眼,“原来是天空城的美男子,不愧是四大美男之一!”楚孟妖娆一笑,他时常在外界走动,自然听过这位玉面郎君的大名,萧珵微微一笑:“世人肤浅,楚城主面前,萧珵有如萤火之光,不比城主日月之明。”“皆是美男子,各有千秋,萧郎何必妄自菲薄。”付烟飞爽朗大笑,随即眼神锋利地看着身旁的“长公主”:“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见众人眼神不善地看着自己,也不害怕,只嘻嘻笑道:“哎呀哎呀,怀远你犯规,怎可当众拆穿我?”说着往头上一撕,一块人皮连同全身衣物被撕了下来,却是个青衣小童,接着角落里一位老者走了出来,手法如出一辙地撕开面皮,是个黄衣小童,两人围着萧珵上下嬉闹:“如何?怀远觉得我们兄弟的安排可还满意?长公主必定对你感激不尽,印象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