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谭月明讨好地给乐云云捏着肩膀,低声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跟爸爸是不是还要再……”
“再什么?”
乐云云眉梢一挑,满是轻蔑。谭月明抬眼一看,看到一旁的乐家当即住了嘴,不敢再说。
他知道自己要仰仗在云城,可深知天海阁的力量,只担心自己会被连累。
若乐家胜了还好说,倘若是败了,新仇旧恨,恐怕楚云飞不会让他谭家每一个人好过。
“我只是担心你。”谭月明手上更温柔了一些,“毕竟是天海阁,在这南城……”
“南城!南城!”乐云云猛然起身道。
“就算这天海阁厉害!可跟楚云飞又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天海阁的一条看门狗!”
“一条狗却敢杀了我哥哥,而且就在我面前!这个仇我若不报,还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但并没有什么人知道那场事故…”
“那不是事故,是杀人!杀人就该偿命,我有说错吗?”
乐云云怒气冲天,有乐家雄在为她撑腰,她再也不是当初需要因为爱而卑微的看谭家人脸色的乐云云了。
“好。”谭月明只能叹口气道:“楚云飞该死,我愿意陪你一起!”两个人的对话被其他人悉数听进耳中。
谭尚君眉头紧皱,乐子枭在他谭家一家的面前被杀,他这个谭家家主难辞其咎。
谭月霜盯着自己那只被废了的手,巴不得能亲手将楚云飞杀死,而谭月清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情绪。而此时他的心底,已然是乐开了花。河蚌相争,渔翁得利——他等着一天很久了。
“爸。”谭月清忽然开口,脸上带着一副不成器的衰样儿。
“等下我去不了楚云飞的结婚周年庆典了。”
“二弟也不必如此贪生怕死。”没等谭尚君开口,谭月明抢先道。
谭月清对这话却没敢反驳,又对谭尚君道:“我前些日子患了隐疾,一直没好意思说,这两日实在是严重,约了医生做手术,哪想偏偏就安排在今天晚上,这不,我今天一整天都没敢吃东西。”
他说得确实不差,清晨起床后,滴水未进。
“隐疾?”谭月明皱眉道:“痔疮。”
“还真让大哥说对了。”谭月清没有遮掩。
“说出来怕恶心着大家,可现在不说也可能。”
闻言,谭尚君果真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意道:“我谭家是作了什么,才有你这不成器的畜生!”
“算了。”乐云云在一旁道:“既然要手术,就去医院老实待着,今晚我乐家大仇定报,二弟不去也好,省得添乱。”
“是!”
“大嫂说得是…”谭月清非但不恼,反倒卑微恭维,“那我收拾收拾就去医院了。”
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小丑。
可转过身,无人注意到他嘴角,一闪而过的笑。乐云云回眸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六点整。婚周年庆典宴席将于七点准时开始。
“时间到了,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