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最倒霉莫过于靠近军营北面的建筑物,被碎石乱瓦击打的千疮百孔。
最幸运莫过于南边和鬼子兵营一墙之隔,并隔着墙子河的华界,有兵营高大且厚实的围墙挡灾,几乎没怎么受到波及。
最多有从天而降拳头般大的碎石砖瓦,在屋顶上砸个坑之类的。
或者在院子里看热闹不嫌事大者,偶尔有人倒霉到家被砸了个头破血流。
毕竟,再大的大家伙也飞不了那么远,一百多公斤炸.药包和百十个油桶燃烧爆炸,冲击波带来的危害是有限的。
还没增援到位的美津梅志郎的车队,以及附近的鬼子兵也被这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齐齐震呆在半路上。
此刻美津老鬼子心若死灰,如丧考妣,心中就一个念头:“完了!”
包括领事馆的川越茂也是,听到爆炸声他很清楚意味着什么。当即急火攻心,两眼呆滞,腿一软,瘫倒在地。
老鬼子夫人慌得一批,又是喊主人又是叫卫兵去请医生,闹腾的鸡飞狗跳。
这声巨响也彻底震动整个津门,包括爆炸过后,油料燃烧,火头高达几十米的熊熊大火,十来公里外都清晰可见。
外界对日租界如何做想?日租界如何善后应对不提。
且说任自强等周围没了落石,他才从保险柜后探出头,在火光下,清晰看到鬼子驻屯兵军营已是一派残垣断壁。
“哈哈哈……!”他乐得在水稻田里直打滚:“小鬼子,老子给你们放得这个大焰火好看吧?过瘾吧?”
想来这么大动静,鬼子再想瞒也瞒不住,绝逼要在世人面前大大丢脸一回。不知道以鬼子的武士尿性,会不会有鬼子想不开玩切腹呢?
乐完后收起被砸得坑坑洼洼的保险柜,跑出稻田。找片干净的水洼好好洗洗头脸,换下满是泥水的夜行衣和鞋子。
先远离海光寺,然后再转向南,沿华界边缘绕行。
不得不如此,现在墙子河边尽是看热闹的人,可谓家家户户都被惊动了,出门看热闹的人不知凡几,他贸然过去肯定引人注目。
没想到为躲开人群,这一绕足足绕了十来公里远。他不怕迷路,有海光寺军营大火作为参照,怎么会走错路呢?
如此一耽误,等回到英租界已是早晨四点半,天都麻麻亮了。
有法租界在前面挡灾,英租界倒没怎么封锁,任自强装作和看热闹人一样溜达进去。
等回到利顺德酒店附近一看,原路返回已是不可能。酒店各个房间灯火通明,各个楼层阳台,包括楼顶都是人。
刘思琪六女也站在四楼阳台举目四望,她们不是好奇看新鲜,而是满脸不安与焦急。
想到任自强到这个点还没回来,不由联想到不会和日租界发生的事有关吧?
为了让女人早早安心,既然原路不能返回,任自强索性大摇大摆走进酒店。
酒店门口包括大堂,三三两两扎堆议论纷纷,倒没人对他过多关注。酒店服务人员像往常一样微笑点头致意,丝毫没觉得他从外面进来有何不妥。
回到四楼,被酒店管家看到,他反而疑惑道:“任先生,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哦,就听到响声那会儿,我出去时没看到你!”任自强没事人一样回了一句,然后故意打了个哈欠:“日租界也不知闹什么?这么大动静,吵得我没睡好,你先忙,我再去睡会儿!”
“好的,任先生!”管家没再多嘴退下,心里却犯嘀咕:“我记得自己一直在楼道里值班呢,我离开了吗?”
任自强又叫住他:“对了,管家,今天上午我们就要走了,麻烦你为我准备上四十人份的碳烤牛排、鹅肝、面包、冰激凌,都打包好,我们常喝的香槟和白兰地各准备两箱,我要带走。”
原本想带更多美食回去让刘柱子他们也尝尝鲜,奈何戒指里实在没多少空间。
之所以能腾出放这些食物的地方,还是他发现卡车和小车驾驶室里是空的,才有此一说。
管家一听,好心建议道:“任先生,别的食物还好说,能放一会儿。冰激凌可不行,现在天这么热,要不了十分钟就化了!”
任自强打个哈哈搪塞道:“哦,冰激凌我要吃,你别说那玩意还挺好吃,我们要一次吃个够,免得回去馋的不行。”
“那好吧,我会替您准备好的。”管家欲言又止,估摸着想劝一劝,冰激凌虽然好吃,也不能一下吃那么多吧,会吃坏肚子?
房间门从里面扣死了,任自强按了好大会门铃,王妮才隔着门怯生生问道:“谁呀?”
“是我,快开门!”
“你…你是强哥?”王妮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想什么呢?”任自强不由好笑。
“啊…!”王妮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边开门边欣喜万分的大喊:“思琪姐,你们快来呀,强哥回……呜…!”
王妮话没说完就被任自强眼疾手快捂住嘴:“嘘……,小点声。”
“嗯嗯嗯!”王妮美眸里满是喜悦的泪花。
“强哥!”
“强哥,你回来啦!”
“我们担心死啦!”
“嘤嘤嘤…!”
刘思琪五女争先恐后从阳台进屋,扑过来,喜极而泣。
“不好意思啊,回来的有点晚,害你们担心了?”
任自强挨个和诸女紧紧拥吻。
“只要你没事就好!”
众女如释重负。
李雪梅皱着精致的琼鼻嗅了嗅,好奇道:“强哥,你开枪了,身手有火.药味呢?”
王妮也附和道:“你刚进门我也闻到了呢,强哥,你是不是还掉泥水里啦?”
“哈哈…,你俩鼻子真尖,这都让你们闻到了,我特意换上身衣服呢?”
任自强宠溺的捏了捏她俩的小鼻子,然后解释道:“我昨晚去郊外试枪,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掉水里,搞了一身泥水,只好换了身衣服,所以才回来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