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周边方圆数百里的变异生物一扫而空,西方神灵损失惨重,估计要偃旗息鼓一阵。
年轻僧人向李寂然告辞,他回转到水底梅树之下,依旧与梅树相守。李寂然却是在军中又坐镇了几日,方才传去大荒。
在与大荒的华夏官方交接完毕,眼见暂时无事,李寂然便打算去拜访一趟昔日的旧友们。
鉴于从地球移民过来的城市几乎都是尽量维持原先的布局不变,李寂然找寻到亡灵盆地里与地球相对应的城市,果然在这城市的城南老位置,看到了熟悉的左邻右舍。
李寂然看见了胡三娘,也看见了蹲在门口喝粥的阿达,且在两者的简易房之间,李寂然还看到了一扇房门上写着自己的姓名。再过去的秦时月与朱有颜,则依旧在经营着一家木雕店!
“大荒新城里不是不允许私人经商么?这两个家伙怎么可以例外?”曾被迫关闭了自家酒馆的李寂然瞧见了这一幕,他当即愤愤不平地向胡三娘打听。
胡三娘一撇嘴,她告诉李寂然道:“这新城里不是不允许私人经商,是大家都没东西卖。而且生活物资按人头发放,旧的钞票作废,新的钞票尚没印出来,大家没钱购买而已。但那两个家伙卖的是木雕,只要去外面捡点破烂木头就行了,所以他们不愁原材料。至于货币问题,他们现在都是让购买者赊账,记在一个小本本上呢。”
“还能这样操作?”李寂然顿觉大开了眼界,他内心中不禁又有一丝后悔。
“早知道我就把酒馆也带过来,我酒馆里卖的梅花酿一样不需要原材料。如此一来岂不是独门生意?那三个家伙也不用天天无聊地打牌,浪费了我五千根蜡烛……”李寂然自语道。
“什么啊,就想着剥削员工,你良心过得去么?”胡三娘耳尖,她听到李寂然的自语,却是脸色一变。她气呼呼地转身,回了她的房屋。
“这与良心有什么关系?”李寂然被胡三娘的异常反应弄得莫名其妙,这时,蹲在门口喝粥的阿达,从粥碗里面抬起头,他善意地告诉李寂然:“胡三娘这些天一直在城外采摘野果呢,她说它们老胡家酿的果酒是一绝,打算酿成了就开业,你刚才说想重开酒馆与她抢生意,她岂能不生气?”
“原来如此。”李寂然恍然明了,讪讪笑了笑,他又询问阿达道:“阿愚、逍遥和沙僧他们呢?他们又住在哪里?”
“你房间空着,他们暂时住在你的房间里。”阿达很自然地回答李寂然,并补充一句:“还有一个白晶晶……”
“四人住在一起?”李寂然不敢想象自己房间内的脏乱模样了。他转头四顾,幸运地发现马路对面也有一座城隍小庙,还是真正的砖瓦结构,不是大荒这边一水的简易房。
“特殊待遇啊!”李寂然欣喜感慨,“这一定是奖励我拯救万民的功劳。正好,我就去那里面住吧。”
“嗯,那里确实没人住。”阿达点头,他突然嗅了嗅鼻翼,狗一样围着李寂然转了几圈。
“好浓的传送圣光味道,你在地球干嘛去了?”阿达好奇地问李寂然。
“这个啊……”李寂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要是告诉你,我与上帝打了一架,你会不会与我拼命?”
“不,你爱咋打就咋打。”阿达无所谓地退回门口,继续蹲着喝粥,“那老家伙陨落了我才开心呢,不然总担心他要抓我回去,我们只是他的工具,如果我不是待在东方,早可能被他丢进圣池内净化重生了。”
“圣池是什么玩意?”李寂然疑惑不解。
“类似于你们东方的转生之地吧。”阿达向李寂然解释:“因为曾经堕天使路西法的叛变,上帝害怕天使们向路西法学习。所以他一旦发现某位天使不易控制,就会把该天使送进圣池。”
“天使在圣池里会融化成一团光芒,然后再从这团光芒内重新诞生出一位新的天使。新的天使完全没有以前的记忆……”
“我明白了。”李寂然理解地轻拍阿达肩膀,他向马路对面的城隍小庙走去,走到一半,阿达忽然又出声高喊:“李哥,如果遇到小百合,尽量别伤害她。”
“放心吧,都是老邻居了,我知道分寸的。”李寂然回头一笑。
……
这城隍小庙四周,没有了青牙的卦摊,没有了白尾巴,也没有年轻僧人与梅树,李寂然感觉有些空落落的。
伸手从旧藤箱里摸出一个桃子,李寂然欲把桃核种下,为这城隍小庙添一点生气,但桃核外面的桃肉浪费了又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