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应了阿黛,要帮助阿墨恢复修为,李寂然却并不着急立刻去做。在他看来,阿墨还是要受点惩罚,才对得起那些被她祸害了的儿童,所以,就先让她懵懂一段时日好了。
于是接下来,李寂然的小面馆里又多了一只玄鹤,它时常立在小黄狗的纸箱狗窝顶端,张望街道上的来往行人。
偶尔还会偷了李寂然的手机,自己去附近购买食物,然后叼着食物,茫然地走回面馆。
……
这天,且说玄鹤又偷了李寂然手机,藏在翅膀下准备溜出门之际,一位女孩突然出现在面馆门口,堵住了它的去路。
这女孩不言不语地望着玄鹤,一点点逼近它。吓得玄鹤往后躲,一直躲到了正在喝茶的李寂然背后。
而这女孩看见李寂然,立刻对李寂然笑了,她指着玄鹤问李寂然道:“它怎么了?似乎不认识我了。”
“它确实不认识你了。”李寂然叹口气,回答这女孩:“那天它为了让你痊愈,把自身所有的修为都度给了你。现在的它浑浑噩噩,灵识蒙昧,过去的很多事情都被压抑在了识海深处。”
“它怎样才能恢复呢?”女孩急问。
“再慢慢修行个几十上百年吧。”李寂然撒谎,没告诉女孩他不久就会出手相救。
说完,李寂然以为这女孩会知难而退,把这一段经历当成美好的记忆。不料这女孩却是又逼近一步,向李寂然提出请求:“我要带走它。”
“我没意见。”李寂然摊开双手,“但它不是我的宠物,它是自由的,你自己问它。”
略微停顿了一下,李寂然又补充道:“还有一点我必须让你知晓,它现在傻了,待在你身边,没人指导它修行,它可能永远也恢复不了。”
女孩闻言,顿时面色纠结。半晌,她垂下两行清泪,询问李寂然:“那我能每天来看它吗?”
“我这是面馆……不是动物园啊!”李寂然踌躇,他劝说女孩:“你还是忘了它吧!它现在连人身都没有了,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假若你曾经爱过一个人,她不是人身了,你便不爱她了吗?”女孩突然反问李寂然。
李寂然一愣,刹那间想起千百年前自己爱恋过的那位女子,她后来投胎转世变成了一只作恶多端的虎……
李寂然不禁再次微微叹息,放弃了劝说女孩,他伸手从背后拽出了躲藏的玄鹤,推向女孩。
“带它去逛街吧!这是它的最爱。”李寂然对女孩说。
女孩瞬间明白了李寂然的意思,她飞快地擦干净眼泪,喜悦地从随身挎包内抽出一根结实的宠物牵引绳,动作熟练地套到了玄鹤的脖子上。
尚沉浸在感伤往昔中的李寂然抬头猛地瞧见这一幕,一口老血憋在了胸口!他颤抖地指着女孩谴责:“枉你刚才还说的那么深情!却居然还随身带着这个。”
女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这不是来之前以为它负心别恋了,准备着抓它回去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