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然与年轻僧人安抚定少女及少女的母亲,两人便匆匆离开,回归面馆。
当天晚上,围聚在餐桌旁吃晚餐时,面馆众人好奇地又问起这事,李寂然随口说了说白天的近况。
其中,徐衫听闻后有些不解,她质疑李寂然道:“你们何不把这事报于国家,让国家来拯救她们?”
“她们母女都有电话,上不上报国家,这事应当由她们自己抉择。”李寂然埋头吃了一大口面,对徐衫解释:“我们要尊重人家,她们既然一开始就没有寻求官方的帮助,或许有她们的顾忌。”
“这顾忌不外乎是害怕被官方抓住,研究她们为何能穿越到异界!”徐衫不以为然地摇头,作为一位科研工作者,她感慨道:“你们这些愚昧的人啊!总以为配合官方研究会被解剖切片!”
“难道不是么?”李寂然诧异地抬起头,他反问徐衫:“应该还有抽血与电击吧?你看和尚,动不动就被你们的同行切个胳膊,切条腿什么的……”
“你别拿和尚举例!”徐衫甚是无语,“他本身就是变态,没事还自个儿割肉玩,对待别的正常人类,我们最多抽点血而已。”
“抽血也很恐怖啊……”一旁阿黛插嘴,她跟着猜测道:“而且通过我观看你们人类的各种电视剧分析,我感觉这对母女她们更害怕的是一旦惊动了官方,被官方救回来后,会丧失人身自由,她们八九不离十会被官方以保护的名义严密监视一段时日吧。”
“嗯,这猜测靠谱,如果我是官方,我也会监控她们,看她们会不会再次在睡梦里被传送至异界?”李寂然闻言点头,赞同阿黛的分析。
“等等,你是说她们被传送至异界是因为她们体质特殊?”徐衫敏锐地抓住了李寂然话语中的一个隐藏观点,她惊奇地追问道:“难道不是她们母女俩因缘巧合地睡在了那孔洞旁边,才被传送了过去?”
“当然不是因缘巧合,即便是灵气充沛,连接异界的孔洞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这对母女的身上多少有点秘密。”李寂然理所应当地回应徐衫。
“而且她们被传送过去时,那孔洞肯定也不会是这般狭小……”李寂然判断。
“所以,那狭小的孔洞其实也是当初传送她们母女的大洞缩小而成的?”徐衫替李寂然总结道。
眨了眨眼睛,徐衫接着疑惑又问:“可是这对母女中的母亲先过去了半个多月有余,这半个月里,那孔洞为什么一直没有再继续缩小呢?”
“因为她女儿还在这边,那孔洞在等待着机会要把她女儿也弄过去吧!”李寂然随意猜测。
话音刚落,李寂然骤然愣住,他忽然由自己的猜测联想到一个可能:如果那孔洞之前真的是因为等待少女而维持的,现在少女也传送过去了,那孔洞会不会即将消失?
……
带着这个担忧,李寂然放下面碗,急火火地又前往少女的住宅。
幸好,等李寂然赶到一看,发现那孔洞依旧存在。只是那孔洞虽然没有变化,少女母女俩的状况却是十分不妙。
一只长达近两米、成人手臂粗细的狰狞蜈蚣正在孔洞后的岩洞内,沿着洞壁上下盘旋巡梭,它逼得少女母女俩躲藏在角落,相互拥抱着瑟瑟发抖。
李寂然悄然凑到孔洞跟前,侧耳听见这只蜈蚣在口吐人言,它喋喋怪笑着说道:“我暗中跟随那可恶的城隍欲要报仇,不料天可怜见,竟让我发现了一处婆娑异界。这偌大的世界里文明还很落后,想必以我知晓的现代知识,混个风生水起不难,到时候我成为这整个世界的女王,岂不比在区区山林里做妖王要强!”
“你……你个妖怪,懂何现代知识?”尤在发抖的少女听到这蜈蚣的自言自语,却是忍不住自己杠精的天性,怯怯开口反驳它。
“妖怪?妖怪怎么了?”这蜈蚣腾地回身蹿到少女跟前,它突然人立而起,头颅下面露出一张精致漂亮的人类美女面孔。
这美女面孔高傲地一皱鼻子,它对少女说道:“我曾经也是读过书的,知道黑火药配方,也知道高炉炼钢……”
说话间,这美女面孔的脖子下方,整体亦奇妙地开始幻化。它的百千螯足纷纷缩回体内,只留下了一双手一双脚;体表的层层甲壳,也变成了一袭贴身的黑衣……
瞬间,这蜈蚣就彻底幻化成了一位人类的年轻女子。
它妙曼地一扭腰肢,款款地又逼近了少女一些,同时它嚣张地抬起少女的下巴,强迫少女望着自己,得意炫耀道:“你看,我还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我长得也比你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