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了啊。”年轻人露出苦恼的神色。
“我调查过市场,没有名气的前提下,暂时只能卖个成本价,八十元吧。”
李寂然深表理解,他附和年轻人道:“我画的符,也只能卖五百元,并且几个月才卖出那么一两张。”
“还不如对面那给人算命的家伙一天的收入。”
……
同病相怜的二人,很是唏嘘一番。
磨蹭到僵尸睡醒,从梅花镇出来,李寂然才离开年轻人的小店,陪僵尸去寻找他的子孙后代。
就站在马路边,李寂然取出一张符纸,滴上僵尸的血液,再把这符纸折成一只小巧的纸鹤。
他松开手,纸鹤翩翩飞舞,带领着两人往一个方向而去。
两人跟随纸鹤后面,穿街过巷,渐渐由城南走到了城北。
最终,纸鹤悬停在一条旧街的老屋跟前。
收起纸鹤,李寂然对僵尸说:“这里面应该就有你的子孙后代,我们进去看一看吧?”
僵尸点头,率先推开老屋虚掩的木门……
门后是一方天井,围绕天井,用大块青石砌了一圈水沟。
水沟旁都是厚厚的一层苔藓,被残雪遮盖,湿润寒冷,显出老屋的久远。
两人穿过天井,迎面就是一间木制的厅堂。古朴阴暗的厅堂里靠墙搁着一张长条形的供桌,供桌上摆着香烛,香烛后是层层叠叠的逝者牌位。
僵尸颤颤地站到这些牌位跟前,从最新的一个个往后观看……
他喃喃地用乡音读着这些牌位上的一个个姓名,声音在安静的厅堂里回响。
“你们是谁?这里是祠堂重地,闲人免进!快快出去。”大约是听到僵尸读牌位上名字的声音,一位模样干瘦的老者从厅堂后方转出来,大声喝问。
“嘘!”李寂然对老者做了一个噤声的表情,又指了指依旧沉浸在莫名情绪里的僵尸背影。
僵尸这一刻也快读完了这些牌位,当读到搁在最后的、体积最大的两块牌位上的名字时,他失声忍不住呜呜哭泣。
他从怀里掏出一直带在自己身上的那两块牌位,也摆放到供桌上。
然后他双膝跪地,用力地磕头,震得地面都砰砰作响。
“儿不孝,回来的晚了啊!”
僵尸的恸哭声,在厅堂里回荡。
厅堂昏暗的天光下,李寂然与后出来的干瘦老者看得清清楚楚,僵尸身上掏出来的两块牌位上的名字,与供桌上最后两块牌位上的名字,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干瘦老者糊涂了,但再愚钝他也瞧出来了,眼前这不停磕头的人,与自家的老祖宗渊源非浅。
或许,就是一家人。
他欲上前搀扶起僵尸。
李寂然伸手拦住他,“让他多磕几个头吧,他寻找了太多太多年,才终于归家。”
……
等僵尸哭够了,也磕够了头,他从地上爬起,收回那两块牌位。
“多谢大人,厚恩不言谢!”他走到李寂然身前,对李寂然长躬一揖。
“你们究竟是谁?”一旁憋了良久的干瘦老者再也忍不住,出言质问。
僵尸看向干瘦老者,欲语还休。他转过头,无奈地用目光求助李寂然。
李寂然微笑,他明白僵尸老实,说不出谎话。这谎言,只好自己来说了,挺身站到僵尸前,他现编起一个故事。
“你家祖辈晚唐时戍守桂林驿的经历,你可知晓?”他反问干瘦老者。
“知道。”干瘦老者取过供桌旁的一本厚书,翻开第一页指给李寂然看:“家谱记载,后来在归家的途中,先祖病故了。”
“其实你先祖并没有病故,他只是假死。队伍走后不久,他又苏醒了过来,并从坟茔内艰难爬出,被一路人所救。”
“此后他在路人家休养身体,拖了年余,身体康复就立刻辞别路人返乡。”
“可惜那时家乡已是战火连天,你先祖的父母妻儿都认为他病故了,为了躲避战火,举家迁往了他处。”
“你先祖寻不到他们,只好又回归路人家,与路人的女儿成亲,延续血脉。”
“而他,就是你先祖这一支血脉的后代。”李寂然指着僵尸介绍。
“他此次过来,亦是为了完成你先祖的遗愿,替你先祖认祖归宗的。”
……
李寂然的离奇故事,唬得干瘦老者一愣一愣的,他欲不信,僵尸身上的那两块牌位又不似作伪。
况且僵尸刚才的哭泣,情真意切,他年老成精,一眼就瞧出是发自内心。
若不是太荒诞,他甚至要怀疑僵尸就是先祖附体,隔了千年的时光,回来看看自己这些不肖子孙的。
因为面对那两块牌位所表现出来的哀伤,实在不像是十七、八代之后的子孙应该拥有的,它更像是子女在悼念父母。
疑虑重重的干瘦老者送僵尸与李寂然出门时,特意询问了僵尸居住的地址。喜欢我有一台沟通万界的电视机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我有一台沟通万界的电视机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