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装扮成一个城里地主家的傻儿子呗,可怜天下父母心!”
……
弄清楚了定位,活成了人精的李寂然,自是很快就把钟闲闲的爹娘哄得开心无比。
甚至当天夜里,就安排了两人同居一室。
有求于人的钟闲闲,没奈何地把床让给了李寂然睡。
可怜她回到家,依旧只能还像在城市里飘泊那般,合衣躺到地上凑合。
两人一宿无话。
第二天,钟闲闲爹娘下地干活去了后,钟闲闲领着李寂然,信步爬山。
进入一处幽静的山谷,再逆着谷中溪流而上,钟闲闲带着李寂然,最终停步在一间已然被荒草湮没的石屋跟前。
这石屋外面,还围了一道矮墙。
钟闲闲推开矮墙上的腐朽柴门,当先进入。
不过她没有往石屋的方向而去,而是走到石屋旁边一株硕大的老梅下方。
拨开荒草,老梅下显出一方石桌,以及一对石凳。
离石桌石凳旁边不远,则有一隆起的坟茔。
站在坟茔前,钟闲闲告诉李寂然:“这里面埋着一位我的好朋友。她亦是我的引路人,我的奇遇。”
“我认识她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因为没在城里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先回家务农。”
钟闲闲对李寂然讲述道:“我那时闲得无聊,经常像个男孩一样喜欢在山里乱蹿,一次偶尔经过此处,发现了这栋石屋。”
“当年它可没这么荒凉,里外收拾的干干净净,种满了花花草草。它的主人,是一位看起来年龄与我相仿的女孩。”
“她邀请我入内做客,还请我品酒喝茶。我们相谈甚欢,于是结为好友。”
“此后,我便常常入山来找她玩耍。我喜欢她身上那一股说不清的干净文雅味道,她则说喜欢我洒脱得像个男子……”
“我们两人在一起时,话语其实并不算多,却各自是对方的风景。”
“能一起看雪,一起听溪声而不厌。”
“这是不是很像古人的伯牙子期之交?”
钟闲闲转过头,突然问李寂然。
“有点像,不过更像我不久前遇到的一个故事。”
李寂然想起做了城隍的那个家伙,以及她宿世里的那只狐。
“哦,什么故事?”钟闲闲面露好奇之色。
“不妨讲来听听。”
……
徐徐讲完城隍女子与狐狸的故事,李寂然绕着坟茔与钟闲闲又转了数圈。
“看,你们像不像他们的第一世?”李寂然笑问。
见钟闲闲皱眉不答,李寂然忽然凑近她,语出惊人。
“其实她也是一只狐,对不对?”
钟闲闲猛然抬起头,她紧盯着李寂然。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李寂然坦然自若地回答。
“这荒山野岭的,她一个女人,不是狐又能是什么?”
“你猜的对。”半晌,钟闲闲闷声承认。
“可惜我当年没你这般聪明,一直不知道她是狐。”
“而我真正发现她的身份,是在我们相识的第三年,那年冬季的雪很大……”
“某一天,我去山上找她一同赏雪,还没进门,就遥遥望见她静静地坐在这株梅树下。”
“她面含微笑寂然不动,当时我心中顿时泛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我快步上前,伸手一探她的脉搏,触手冰凉,却是去了已有多时。”
“我忍不住悲伤,抱着她就大哭起来。”
“等我哭够了,发现她在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封信,信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显然,这封信是她特意留给我的。我拿起信,拆开阅读,信中的内容对当时的我来说十分荒诞怪奇,让我诧异莫名。”
“她在信中讲,她并非普通人类,而是一只孤独的狐。”
“她说,她在这尘世间颠沛流离了千百年,知晓寿元将尽,故来到此山隐居,静待大限来临。”
“在生命的最后一段短暂时光里,她很开心遇见了我。”
“这是缘分,她说。”
“我读罢信,自是唏嘘不已。内心深处却并不相信她的话,只当是她临死前,与我开的一个玩笑。”
“毕竟,我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从未接触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然而当我放下手中信,再抬头看她,却见她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化成了一只硕大的、有九条尾巴的白狐。”
“有了她在信中的提前说明,我当时虽然吓了一跳,但很快也就镇定下来。再回忆起她生前的种种音容笑貌,更是只有悲伤再无惊惧。”
“我在梅树下挖了一个坑,将她的遗体掩埋好。再遵照她的遗嘱,没有给她立碑。而是折了一枝头顶的梅花,轻轻放到她的坟茔前。”
“离去时,我取走了她送给我的一些修行秘籍、一把剑,以及一颗汇聚了她毕生修为的内丹。”
“我开始踏上修行之路,并渐渐沉迷其中。”
“后面发生的事情你都知晓了,因为父母总是逼我早日结婚嫁人,我便以打工为借口,逃到了城市里修炼。”
……
扫干净周围的荒草,静默地在坟茔前又伫立了一阵,钟闲闲看看天色不早,便潇洒地对坟茔一拱手。
“我们就此告别了,下次我再来探望你。”
说完,钟闲闲转身就走。
“等等我!”李寂然快步追上钟闲闲。
侧面盯着钟闲闲的脸,李寂然欲言又止半天,终究他还是一咬牙,提醒她道。
“你知道吗?吸收了狐狸的内丹,你慢慢也会变成一只狐狸。”
“我知道的。”钟闲闲若无其事地一笑。
“她在信里讲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也是人类。”喜欢我有一台沟通万界的电视机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我有一台沟通万界的电视机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