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深深觉得——-摩诃这个小王八蛋生来就是来克他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轩辕天歌拎着七八杯不重样的奶茶,围着孔雀幼崽打转后,语气酸溜溜地道:“七八杯的奶茶它喝得完么?就算是孔雀也会得糖尿病的。”
轩辕天歌插吸管的动作一顿,抬眼看来,“它是普通的孔雀吗?”
祁渊下意识地就想要反驳,结果轩辕天歌眼睛一横,提醒道:“别动。”
“哦。”祁渊神色恹恹地将键盘再次举上头顶,默默地蹲回到了角落里。
轩辕天歌收回了瞪视的目光,但转眼一看桌上几杯已经插好吸管的奶茶,和只有巴掌大点儿体积的幼崽,她突然犯了难。
幼崽那鸟嘴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大,别说粗吸管了,就算是细的吸管它都叼不住。
轩辕天歌:“......”
同样发现这个问题的还有眼巴巴等着奶茶喝的孔雀幼崽,它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一一扫过这摆着一排的奶茶,啾的一声自闭了。
“那什么...我去茶水间给你找几个杯子来。”轩辕天歌被它啾得心尖一抽,她就看不得幼崽露出这么一副蔫巴巴的小模样。
幸好茶水间最多的就是杯口大的杯子,孔雀幼崽终于喝上了心心念念的奶茶,这才从自闭中恢复了过来。
但孔雀幼崽是心满意足了,角落里举着键盘蹲着的某人就浑身不得劲了,若是眼神能化成刀子,只怕孔雀幼崽这会儿都被插成了刀具匣子。
祁渊一边冲小崽子放眼刀,一边对正望着小崽子喝奶茶望得两眼水星星的轩辕天歌苦口婆心地劝道:“凤凰,慈母多败儿啊,这句话可是经过千百年的血与泪的实践的。”
慈母充耳不闻,一点儿都不觉得这句经过千百年血与泪的实践的老话会落实在自家崽子身上。
祁渊不死心,还在苦劝并不忘提醒:“父母的过于溺爱会将孩子给宠成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的,这小崽子有过前科,不得不防啊......”
没等祁渊把话说完,慈母顺手就捂住了幼崽的脑袋,以防这些话被幼崽听了去。
“哪辈子的老黄历了,你还翻不完了?”轩辕天歌不满地看向祁渊,摩诃如今是新生,前缘尽散,以前的种种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做什么还抓着它以前的黑历史不放?
她警告般地瞪了祁渊一眼,无声威胁——-再提以前的黑历史,我还捶你!
被威胁的祁渊怂了,但人怂心不服。
就看那小王八蛋的一系列骚操作,说它将前尘往事差不多全忘干净了,打死他都不相信。
真要忘干净了,那小王八蛋怎么一见着他就冲他喷火!
可不管孔雀幼崽是不是将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在眼下这个节骨眼,祁渊还是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的。
凤凰疼幼崽,他从千万年前起就清楚得认识到了这个事实,在幼崽和他之间,凤凰的心眼永远是偏向幼崽的。
更何况摩诃这个小王八蛋忒能装了,避开凤凰的视线时,就冲着他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但等凤凰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它立刻又换上了一副乖巧懂事惹人心疼的嘴脸。
难怪魔神和妖神那两个家伙总是跟自家儿子不对付,并常常在他面前发出‘生儿子就是生了个讨债鬼的’的感叹,而他比起那两位来更为糟心,因为他一生就生了一双讨债鬼。
原本祁渊跑来这里是来找小崽子曲线救国的,结果没救成不说,反而还白白憋了一肚子的气,这导致祁渊一整天都差点自闭了,就算是傍晚下班回了轩辕山庄,他都没能好好的同轩辕天歌说上一整句话。
晚上的轩辕山庄是十分热闹的,不仅轩辕天音和轩辕天心她们一家子回来了,就连当初为了安全问题留在灵山上的几位长辈也被接了回来。
这算是十多年来,轩辕家第一次人员到齐,就算不年不节的,一大家子人也热热闹闹的吃了个团圆饭。
席间,轩辕老太太左手拉着轩辕天心,右手拉着轩辕天歌,被嘴甜的轩辕天心逗得哈哈大笑。
轩辕夫人一手拉着轩辕天音,一手拉着小明日,也笑得合不拢嘴。
一家之主轩辕烬带着大儿子和二儿子用意险恶的一人拎着一瓶酒找上了两个女婿和一个准女婿,意图非常明显的想要父子轮番上阵将这三个拱了自家女儿妹妹的大猪蹄子给灌醉。
轩辕天澈看着父亲和哥哥们的灌酒行为,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拉着纪恒璟躲在角落默默干饭,并压低声音对纪恒璟道:“烬哥他们是疯了吗?跟谁拼酒不好非要去跟那三个家伙拼,不知道那三家伙都不是人啊,正常人谁拼得过他们仨?”
纪恒璟看着被轩辕家父子三人轮番灌酒的东方祁三人,颇为心有余悸地道:“还好你不是个闺女,不然现在被灌酒的也得算上我一个了。”
轩辕天澈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回过味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心有余悸的纪恒璟,“或许这跟我是不是个闺女没多大的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纪恒璟侧目看着他,眼神意味不明。
轩辕天澈没察觉出他这眼神代表了什么,不怕死地道:“因为在烬哥他们心里,你大概算是我娶进门的。”
这一娶一嫁之间,区别可大着呢。
纪恒璟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慢慢地笑了。
轩辕天澈被他这一笑给笑得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哆嗦,警惕地问道:“你笑什么?”
纪恒璟笑而不语没有回答,倒是一旁抱着孔雀幼崽默默喂食的金翅大鹏突然插嘴道:“他笑你腰不要了。”
轩辕天澈:“......”
这就有点扎心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