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舜粲问,“多久了?”
他回答,“想啊,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着呢~”可木葵的出现让他有那么一瞬间不想了。
“从我们认识开始吗?”
赫连明恪不明他的话,“舞舜粲,你这样子我会天真地以为你多么重视我。可惜,我只会嘲笑你这般有病的模样。”
“你怕不是蓝若昕丢了,你便疯了吧?”
舞舜粲又问,“那年你对我恶语相向,自贬身价,更是后来多次的暗箭伤害,为的是什么?”
“重复的话再说就不好玩了。”赫连明恪像个孩子一样眨眨眼。
舞舜粲打了他一拳,“从小到大我最看不惯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赫连明恪翻倒在地却又立马爬了起来给了舞舜粲一拳,“那你以为你那自命清高的样子又有多好!”
北国最为冷的时候,街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冒着热气的摊位前两个衣装得体的大男人却扭打在一起,毫不相让,也毫无章法,触手之处双方也都毫不留情。
累了,打累了。
松开对方,喘着粗气,呼出的热气徐徐上升。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顾不得嘴角被对方打了多少拳,也顾不得这般笑任谁看见都会认为是疯子,他们放声大笑,笑得停不住。
舞舜粲捂着眼睛,赫连明恪捂着肚子。可渐渐地味道似乎变了。
“好玩吗?”
突然而来的身影遮住了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暗的厉害看不清来人的脸,可他们二人其实也不需要,凭声音,凭步调,凭身形,凭气息。
赫连曦他一把篡住赫连明恪的衣领,把他直接拎了起来,“你在为谁伤心?”
“这些年你到底想要什么?”
“赫连明恪你胡闹够了吗?”
可赫连明恪一脸的笑意,那副欠抽的模样,赫连曦算是知道刚刚舞舜粲为什么会打他了。
“我只问,你有多少次是真心地想要杀了我的?”
舞舜粲站在两人一侧,他不插手任何。或者说他也在等这个回答。
赫连明恪不理睬他,扯掉他的手,冷哼了一声,跌跌撞撞地往着暗处走去。
可有人不许,赫连明恪被推倒了胡同口的墙上,他嘴角带着放荡,“好侄儿,天色不早了,皇叔年纪大熬不得。”
赫连曦掐着他的脖子,“就像这样子,我想做过很多次。你也对我置于死地....这么多次。”
“我就问一句......你有多恨我?恨到要我去死?你有多恨舜粲,恨到让他也去死?”
舞舜粲站在一边,他觉得这里寂寥无人,他们就像是街头混混似的,可逼问追打的却不是什么金钱暴力,只有一个回答。
舞舜粲看着赫连曦,这个被称为北国骁勇善战的男人落着泪,他说,“木葵说你不是那样子的人。”
舞舜粲看着赫连明恪头动了动,可是眼里的悲伤更甚了。
舞舜粲又听见赫连曦在说,“木葵说我们该好好谈谈的,她说你对她那么和善,对她那么一个冷性子的人都可以耐心温柔。”
“她告诉我说,那日在雪岭,你早就发现了我是吗?”赫连曦吸了吸鼻涕,可是哭腔并不完美遮盖,“她说的话我都信,可我想要听你说一次。你那时候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吗?”
木葵看透了他赫连曦,他承认他对赫连明恪并不恨,更多的是怨,是气!怨赫连明恪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他们?气赫连明恪为什么把自己搞得像个烂人一样?
赫连曦真的不懂,可是他没有勇气去问。
可今夜不一样,就连舜粲似乎也发现了什么。
舞舜粲上前一步,“明恪,这个时候说些实话。”
可赫连明恪划开他们的手,“呵~有意义吗?没意义的。”
“木葵不在了,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我很快也会走了,北国如今一点意义都没有了。”赫连明恪突然揪住赫连曦的领子,“我原以为你会照顾好她的,可是你没有。不管过去如何,对你,我还是只有再一次的失望。”
“你要走?去哪儿?”赫连曦追问。
赫连明恪看向舞舜粲,“木葵的尸体是不是在你家?蓝若昕不见了,你们顾不上别的,把木葵的尸体交给我。她的葬礼我来办。”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了。
“你信她的话,怎么连你那英明的父皇母后都没有帮她一丝一毫?令狐贺什么心思你们看不出来吗?令狐贺只是想要木葵罢了,但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可是你们赫连家就这么杀了她!”
“那你说他要木葵做什么?”
赫连明恪讥笑,一字一句吐出,“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们。”人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没用了。
这副模样真的是欠揍。
赫连曦问,“和轩辕家有关!”
舞舜粲接着说,“和你也有关!”
接着一幅画从他的怀里拿了出来,“这是我从令狐家拿来的东西!”舞舜粲说,“放心,不是你母亲那边,该被你拿走的你都已经拿走了。”
赫连明恪显然有些不信,可是他说的没错,那里不可能有了。可这幅?
“令狐穗的房间,曦子的母亲在令狐家的闺房那里拿来的。”
“所以你都知道了?”赫连明恪不是问他。
唯独赫连曦拿过来画仔细端详,他还是被蒙在鼓里面的。“阿粲,这是......”赫连曦显然不敢相信,“真的?”他求证。
舞舜粲一脸戏谑,赫连明恪则是一脸沉重。
“真正的画我没拿出来,这是我临摹的。毕竟我可不想因为一幅画而遭到大司马大人的暗杀!”
舞舜粲感叹,“那令狐父子还真是一丘之貉。”
赫连明恪皱眉,“不该是血脉相承吗?”
赫连曦撕碎了画纸,“真他妈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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