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之轻轻离开林霄的怀抱,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凝视着后者,双眸波光闪动。
见林霄有些不信,便又重复了一遍。
“你误会阿之了。”
林霄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但表情已经很明显,他并不相信。
“所以你只是因为阿之邪炁的身份而觉得她是敌人吗?”
林霄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难道你不觉得她的行事很诡异吗?身为邪炁,却一心想要逃离这里。”
“所以她才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就像是你、我、莫凡、赵凯、张晓天之间的不同。咱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并不会每个人的思想、作风、抉择都一模一样。为什么咱们能不同,邪炁不行呢?”林婉之深刻地问道。
林霄沉默,因为他无言以对。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个性,所谓因材施教,就是如此,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所以才会按照每个人的性格去对待。
阿之虽然是邪炁,但显然也有自己的性格。
把她当成了盲从的大众,当成和其他邪炁一样来对待,这显然是不公平的。
就像是莫凡不会把林霄当成是傻子来对待,或者当成是魔物来对待。
“阿之想要离开这里,是她自己的想法,而且她也为了这个目的在努力着。我能够感受到她想要离开的念头有多么强烈,我也能看到她为了离开有多么拼命。”
林霄动了动嘴,正想说自己没看见。
但是林婉之显然不想让他插话,或者说是不想让他丢脸,因为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就犹如当头棒喝,相当于给了林霄狠狠地一个耳巴子。
“如果你看不见,那就是你对阿之带着偏见,根本没有观察到她所做的努力。”
“……”
林霄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林婉之的话无懈可击,自己挑不出任何毛病,也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但是他倔强的直觉告诉他,反正就是不能相信阿之,怎么也不能相信一个邪炁。
当一个错误的观念根深蒂固的时候,就会很难再改变。一个人的三观形成之后,除非遭到重大的打击和变故,才有可能会粉碎重建。
不然的话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说不过你,但是我还是觉得阿之不能轻信。”林霄撇撇嘴,虽然说不过林婉之,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松口。
“我知道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毕竟你倔得像头驴。但是我相信你对阿之的刻板印象,因为说话可以骗人,但做出来的事情却无法骗人。”林婉之缓缓地说道,嘴角带着笑意。
林霄无奈地撇撇嘴,他并不想做这么一个赌注,但是话已至此,总不能在林婉之面前认怂,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男人,男人就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也不想再在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看着远处的阿之又忙碌起来,穿梭在阁楼之间。
“我们也继续吧,抓紧时间找一找。”林霄没好气地说道,未等林婉之回答,便闪身进入身前的阁楼中。
又是找了好几栋阁楼,依旧没有见到任何线索。
林霄不禁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特娘的,这么找什么时候才是头?都说了这个办法不行,非得要这样找,像是傻子一样,不动动脑能找见吗!”他大声地抱怨着,一脚踩在青石板上,那块青石板竟然直接碎成两截。
林婉之跟了上来,见林霄的情绪又有点不太稳定,便冷声说道:“那除了这样一间间找之外,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林霄顿时哑口无言。
其实他也没有注意,毕竟手头上一点线索都没有,除了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之外,他的确不知该如何是好。
所以当林婉之突然问起的时候,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
他憋红了一张脸,气冲冲地说道:“反正这个方法不好!效率低下不说,还能把人给累死!我又不认识闫可怡,我为什么……”
话至一半,一道凶狠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