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一个又一个魔物前仆后继地朝着云岚扑去，然后被云岚击退，莫凡的眸子闪了闪，心中有些莫名的复杂。
他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云岚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将那些魔物击退，看着云岚的身上的伤痕逐渐增减，看着她的身体逐渐摇晃起来，似乎随时会倒地一般。
然而，这个倔强的女人，就仿佛一个不倒翁一样。
明明看起来摇摇欲坠，但是却总能够稳住身形，然后劈出下一剑。
尽管，她出剑的速度，已经一次比一次慢了。
吼！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发出了一声兽吼，随后一头身高近四米的狰狞魔物从街角冲出，猛地朝着云岚扑了过去。
那张开的血盆大口，散发这令人作呕的腥气。
以云岚现在的状态，这一口下去，她的上半身都会直接被咬掉。
云岚本来已经模糊的意识，突兀清醒了一瞬，那在她瞳孔之中以极快的速度放大的血盆大口，让云岚的心中生出了绝望的感觉。
她果然是，找不到他了吗？
她闭上了眼睛，心中没有后悔，只有深深的遗憾。
其实，如果能够最后看他一眼也好呀，让她最后看一眼，她的光……
“哎……”
莫凡看到这一幕，叹了一口气。
下一刻，街道之上成千上万的魔物轰然炸开，街道顿时为之一空，只剩下了满地的碎肉已经那翻腾的血雾。
本来莫凡是不准备出手的，因为让云岚死在魔物手中的话，他少了一个潜在的危险，良心也不会受到谴责。
只是，莫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云岚对他的爱竟然这么的深。
眼下莫凡是红雾幻境的掌控者，自然能够感受到云岚的心中的想法，这也是他最终出手救下她的原因。
他终归还没有成为一个无情的人呀……
云岚闭上眼睛之后，半晌都没有感受到疼痛感，有些错愕的睁开了眼睛。
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的表情就化作了呆滞。
看着面前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云岚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满大街的魔物，怎么只是眨眼之间，就全部变成这样了。
蓦地，云岚心有所感，蓦然转头，只见不远处，立在红绿灯之上的黑衣青年，正平静地看着她。
云岚满是伤痕和鲜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如果这是梦的话，那么请不要醒过来。
她心中低喃了一句，心神放松之下，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了，摇晃了一下，而后软软地倒在了满是魔物鲜血的地上，一袭白裙，已是殷红一片。
即便如此，云岚的眼神依然看着莫凡所在的方向，直到眼中神采消失，直到脑海意识模糊。
“真是倔强呀……”莫凡眼中有些复杂，他从未见到过，有哪个女人爱他爱得这么的深。
即便是为了自己，堕落为魔，甚至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吗？
明明，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只是两天而已呀。
莫凡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魅力太大，还是云岚太蠢。
不管怎么说，他发现他对于这个蠢女人，心中是没有多少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