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弟子的样子，又听着对方带着颤音的话，莫凡拿着墨龙戟的手顿了一下。
说实话，莫凡虽然来到了真实世界，但是心中却总归跟这个世界有些隔膜的。
所以说，在内心最深处，他没有将这个世界的人当成自己的同类，只是当成了跟人类长得一样的另一个物种而已。
只不过，他能够从这些物种身上，得到强大自身实力的方法。
就像是，你在玩儿游戏的时候，会将NPC当成人吗？
显然是不会的。
所以说，莫凡在对他们下手的时候，才没有丝毫的手软。
不管是在抹除这些青云宗弟子，还是在抹除那些华服男女以及他们的子女的时候。
毕竟，不会有人因为抹除了NPC会感觉有什么愧疚感的。
但是眼下这名女弟子的样子，却让莫凡的心中有了两分波动。
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恐惧，那充满哀求的眼神，更是让莫凡感受到了对方对于活下来的渴望。
这一刻，莫凡心中终于明悟了过来。
他来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个世界上的生灵，都是有意识，有血肉的活生生的人呀……
他缓缓蹲了下来，看着女弟子梨花带雨、充满哀求的脸，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洛……洛月……”名叫洛月的女弟子颤声回答，她通红的眼睛之中，除了哀求之外，又浮现几分希冀之色。
她想活下去，不想就这么死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被虫蚁啃食尸体，直至完全消失在这时世间。
“洛月……”莫凡笑了笑：“真是一个好名字。”
说着，他话锋一转：“可是……你如果不死的话，我心中会不安的呀。”
“只要你放过我，我不会回青云宗的！”洛月明白莫凡的意思，飞快而急促地说道：“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我会离开云阳府，离开云州的！”
“可是我该如何相信你的空口白话呢？”莫凡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将我的安危放在你得空口白话之上吧？”
听到莫凡的话，洛月脸色顿时一片惨白，她的嘴唇颤了颤，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确实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让眼前的人相信自己。
“那……那我跟在你身边可以吗？”蓦地，洛月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只要我能活下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说到这里，洛月的脸上浮现出了不自然的神色，但还是加重了语气：“任何事！”
她之所以倾家荡产加入青云宗，不就是想要让那些家伙付出代价吗？
所以说她不能死在这里，哪怕是付出任何代价，洛月也不允许自己的这么死在这里。
她还没有报复那些人，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
莫凡看着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哀求和希冀的女孩，心中莫名有些复杂。
他是第一次看到求生的欲望如此强烈的人。
莫凡能够感受到，洛月不想死并不全是因为怕死，更多的是因为其他的东西。
这是一个有信念的人。
莫凡喜欢这种人。
“青云宗有很多灵晶吗？”莫凡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