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任指挥使建立出了指挥使司衙门之后，除了指挥使司的人以及指挥使，便再也没有人知道这里了。”
吴尚俯视着下方的影影绰绰，语气有些低沉：“历任指挥使上任之前，第一件事就是要来指挥使司，拿到这里的掌控权。”
“如果没有拿到指挥使司的掌控权，那么你即便是坐上了指挥使的位置，那也不过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听到吴尚的话，莫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就连陛下也不知道指挥使司在哪里吗？”
吴尚回头看了莫凡一眼，而后沉默了下去。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指挥使司，指挥使司，顾名思义就是只对指挥使负责的衙门。”
“拱卫司对陛下负责，指挥使司对指挥使负责就行了。”
莫凡心中一惊，这么说的话，岂不是皇帝对于指挥使司也没有掌控权？
“呵呵，你也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就在此时，吴尚突然嗤笑道：“你以为陛下为什么会让拱卫司指挥使执掌一个他都不知道的衙门吗？”
“你不要将指挥使的权柄看得太大了，也不要太低估了历任陛下。”
“这整个天下都是他们的，更不要说是一个监察机构了。”
莫凡先是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背后生出了一层冷汗。
吴尚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他的意思显然就是指挥使司虽然对指挥使负责，但它忠心的还是皇帝。
甚至于，如果指挥使有不臣的想法，指挥使司或许还会对其出手！
也只有这样，皇帝才会放心将一个自己都不了解的机构交给别人。
看到魏白的脸色，吴尚知道他明白了，也就没有多说。
“行了，这拱卫司我是交给你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接下来，就是你的天下了。”
吴尚似是自语，又像是再对莫凡说话：“你有什么不懂的，指挥使司的人都会告诉你。”
“宗门那边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短时间之内不会出什么问题。”
“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话之间，吴尚身上的蟒袍玉带逐渐消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内衬。
他袖袍一挥，一件普普通通的灰袍就已经穿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看起来威严至极的吴尚，在换上那一身灰袍之后，整个人身上的气势顿时就消失不见了，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百姓一样。
他最后看了宫殿一眼，然后朝前面走了一部，身形悄然消失在了莫凡的面前。
莫凡怔怔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么……走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吴尚就说了这么几句，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这整个过程给莫凡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就仿佛将什么烂摊子丢给了别人一样。
关键是，莫凡才刚来指挥使司一刻钟都没有呀。
吴尚没有考验他忠诚不忠诚，也没有说其他的，甚至没有给他介绍指挥使的职权，就这么丢下他就走了？！
莫凡心中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感觉，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草率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