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凡的话，长髯老者心中有怒气升腾了起来。
他脸上的惊愕与忌惮之中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高高在上的傲然。
“我畏惧的，是你的官职，而不是你的实力。”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莫凡，手轻轻拂过了那及胸的白色长髯，眼睛眯了起来，有凶戾之气开始扩散。
“白某使刀六百二十一年，自五岁拖刀，七岁杀人，或碰过敌手，但依然活到了现在。”
他平静地说道：“你若不来，今日或可不死，毕竟你是朝廷的人。”
“但你既然来了，便注定会死在白某的刀下。”
“白某刀不斩冤魂，是以报上你之名讳，来世投胎，记得避着白姓之人走！”
“呵呵，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敢在我面前如此狂妄的。”莫凡笑了，笑得很开心：“老头，我突然有些不想杀你了。”
“你要来我麾下，给你佥事之位如何？”
莫凡确实起了爱才之心，他手下的人，要么就是粗人，要么就是赫连、司一那种沉默寡言的人。
所以如果有长髯老者这样的人加入，他会很开心的。
至少，这种人拍起马屁来，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笑话！”
长髯老者一甩头，冷然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普天之下，能够让白某当走狗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喔？”莫凡挑了挑眉，缓缓握紧了剑柄：“是吗？”
噌——
话音一落，伴随着一声幽幽剑鸣，银色的剑芒瞬间充斥在了整片天地之间。
只是一瞬间，漫天的飞雪当场泯灭，地上堆积的厚厚雪花，直接化作了积水而后悄然正法。
长髯老者的心中生出了一股浓郁的危机之感，他手中青龙偃月刀一横，冲天刀气悍然升起。
“能压我锋芒者，未曾见过一人！”
他低吼一声，青龙偃月刀猛地挥出。
漫天刀锋直接朝着那涌来的银色剑芒的迎了上去！
下一刻。
刀锋寸寸破碎，只是一瞬间便被剑芒所吞噬了。
长髯老者心中大惊，抽身就要想要退开。
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头顶一凉，身体当场僵在了原地。
银色的剑光的缓缓逝去，露出了场中的情况。
只见一柄银白的长剑，正静静的搭在长髯老者的头顶，顺着剑身向后看去，是莫凡那张带着淡淡微笑的脸。
在他的身后，方圆十里的积雪都已经融化而后蒸发，露出了干涸的地面。
天空之上的飞雪已然消失不见，只有无数的雪花从最高处继续落下。
“你现在，还有那样的自信吗？”
莫凡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老者，微笑着问道：“或者，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呢？”
听到莫凡的话，老者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肃然说道：“刚一见面，我就觉得指挥使实非池中之鱼，是以稍加试探。”
“果然，我的感觉没有出错，是以愿为指挥使麾下走卒，为拱卫司卖命，为朝廷卖命！”
看长髯老者这肃然的样子，似乎说的句句肺腑一般。
不管是刚才他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还是现在这跪地求饶，竟都给了人一种正义凛然的气势。
莫凡眼角抽了抽，这他妈可真是个人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