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她是在说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听到百里倾城的话，萧王沉默了下去。
当年，那个枯打部落就是他带人去灭族的。
而枯打部落首领的女人百里倾城，也是掳来献给北戎的上一任皇帝的。
他能够坐上萧王之位，跟这件事也有一些干系。
“所以……我们可以走了吗？”
百里倾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平静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这么轻易放我们离开的话，我也能够奉陪到底。”
“正如你所说，眼下皇帝在闭关，单靠你一个人，是留不住我的。”
萧王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百里倾城，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他自然明白，眼下他出手与否，其实都改变不了局面的。
通幽之上的强者手段相差无几，再加上眼下还有天道规则，他们都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所以战局更是瞬息万变。
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动手是最好的选择。
百里倾城看到这一幕，也不再理会萧王，直接转过身将目光看向了莫凡。
“你可以……带我去大雍了……”她轻声说道，语气之中透着疲惫和解脱。
莫凡看着百里倾城的脸，迟疑了一下，拉住了对方的手，朝着大雍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们的速度并不快，只是就像是普通人一般，一步一步朝着远方走去。
目送着莫凡和百里倾城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黑暗之中，萧无双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如此反复。
良久，他突然扭头，将目光看向了正满是无措的呼延卓。
“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呀……”
他低喃一声，呼延卓身体陡然炸开，化作了一团血雾，在月色下竟有种诡异的美感。
“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看着莫凡和百里倾城消失的方向，萧无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北戎必将无敌于世，将万国踩踏于脚下！”
有他在，有北戎的皇帝在，有地下世界的那一柄神器在，这些只是朝夕之间！
……
茫茫草原之上，莫凡和百里倾城并肩而行。
月光轻轻投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两人披上了一层银纱。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前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莫凡能够感受到，每走一步，百里倾城的身上似乎就放下了一些东西一样，让她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突然，百里倾城看着前方的无边草原，轻声说道：“你知道吗？”
“时间是能够洗刷一切的，即便是应该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在我的心中都已然模糊了起来。”
“我甚至于，已经记不得阿爹阿娘的模样了，也记不得当时部落的样子……”
莫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低语。
他知道，这些话并不是说给他的，只是百里倾城的自言自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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