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
一处森林之中的湖泊中，少女认真地在湖中洗漱着，动作之间湖面圈圈涟漪泛起，弄乱了湖中倒映着的一轮银月。
那边，白玉为柄的长剑被衣物包裹着，看起来像是一个条状物，但光看外表却看不出这是一柄长剑。
闻着隐隐的香味，又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水声，又感受着精神力的缓缓增长恢复，莫凡的心中从未有过现在这般平静。
他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柄长剑，但却能够闻到香味，能够听到声音，甚至还有触觉。
甚至于，洛雪握住剑柄的时候，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一只小手的柔软。
就仿佛，这长剑真的成为了他的身体一般。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莫凡的心中却再没有了其他的情感。
哪怕有香味环绕，哪怕有小手温润，他的心中却没有半点儿波澜。
或许是因为……他只是一柄剑而已。
而剑，是没有那种情感的。
这种感觉让莫凡心中有些无措，但又感觉是如此的正常。
这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莫凡陷入了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之中。
在这状态里，他的精神力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原本他只能感受到长剑周围一分米的范围，但这范围开始逐渐变大。
五分米，一米，两米……
精神力从岸边扫过，又扫过了湖面，扫过了在水中洗漱的少女光洁的身体，又扫过了湖面另一头的树林枝丫。
不仅如此，就连天空之上，就连湖水之下，那空气之中的飞虫，那湖中的游鱼和少女的身体，那林中熟睡的飞鸟，都在莫凡的脑海出现，形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场景。
“这……便是精神力的用处吗？”
莫凡惊讶这种转变，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精神力是真的能够用来当做眼睛的。
以往他都是用精神力去感知一些东西，但眼下他却能够将精神力当做自己的感知，去看一些东西。
第一次，莫凡觉得自己变成长剑似乎没有什么不好。
毕竟，如果不是这种经历，他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精神力还有这种妙用了。
而且，莫凡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精神力还在增长，并没有停留在真仙应有的方圆十里，而是开始朝着五十里之外发散。
要知道，按理来说，这是归幕强者，也就是金仙才有的精神力范围。
眼下莫凡已经没有了修为，他只有能够代表实力的精神力。
但现在他的精神力竟然到了金仙的范畴，这让莫凡的心中莫名有些激动。
“是因为在遮天罩之中锤炼过的原因吗？”莫凡心中如此猜测，他觉得这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
因为遮天罩之中的无形火焰十分厉害，连神魂都能够灼烧。
而精神力就是从神魂之中来的，所以神魂在遭受到锤炼之后，精神力自然也能够壮大。
这个发现让莫凡有些惊喜，眼下的他只有在这种事情上，才能够提得起一些兴趣了。
终于，精神力停留在了六十里的范围之中，这已经超出金仙的范畴了。
方圆六十里的场景，已经清晰地出现在了莫凡的脑海之中。
他就像是一个上帝一样，俯视着方圆五十里的天地。
每一个角落都在他的眼中，没有一个生物能够逃过他的观察，他就像是一个真正没有四角的监控一般。
当然，相比于湖中洗澡的少女，莫凡还是更喜欢看那林中搏斗的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