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口中说要吃点苦头的苏轻窕,此时正被牢里发生的事情给吓破了胆。
苏轻窕在苏父和苏轻窈面前再牛逼再胆大妄为,那也不过是仗着苏父和苏轻窈是她的亲人,不会对她如何。
可等她到了牢里,哪怕她没有犯事,是她自己固执地跑来牢里陪伴张秀彤,到了这里她就得守着这里的规矩,狱卒们也不会对她特殊关照。
苏轻窕并没有犯事,差役们也没有抓她来这里,这一切全都是苏轻窕自己愿意,觉得要跟张秀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其实说白了,苏轻窕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苏轻窈,让苏轻窈同意撤案,不告张秀彤。
可她哪里知道,苏轻窈早就想收拾张秀彤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抓到了这个机会,又岂会轻飘飘揭过?
苏轻窕会陪着张秀彤进了牢里那也是苏轻窈花钱让她进去的。
否则差役们又怎么敢把一个没有犯事的人关进去?
县衙的牢房是在地底下,条件很是简陋,牢房不大,男女不分,关押着的人也不多。
男女犯人一头一尾,相互间相隔不远,两处说话,对方都能听得见。
苏轻窕到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她呆呆地坐在潮湿的稻草上,不远处一只耗子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牢里,它瞅准时机,一口咬上了放在破碗里的窝窝头。
窝窝头脏兮兮的,不知原来就是这种颜色,还是因为牢里光线太暗了,所以才看着脏。
苏轻窕看着耗子叼着窝窝头就往外跑去,她无动于衷地看着,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坐在苏轻窕身边的人是张秀彤,比起苏轻窕小脸上一片淡定,张秀彤就显得很是惶恐不安了。
她坐在潮湿的稻草堆上,脸上是掩不住的惆怅。
都说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张秀彤想着这句话,心里更加不得劲儿,她现在是身无分文,又站在了无理这一边,完全是没有了活路。
人都是怕死的,张秀彤在帮着叶东文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早就明白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把这条命给搭进去。
明白是一回事,可当事情临头了,这条命真的要搭进去了,张秀彤害怕了。
“阿窕,早知道你不应该跟着进来的,你在外面,还能帮我走动走动,如今我们两个人都被关在这里,才真是束手无策。”张秀彤摸了摸自己凸显出来的腹部,惆怅不已。
苏轻窕安慰她道:“秀彤姨,你别担心了,我姐姐和阿爹肯定不会不管我的,我就是要进来这里,我不进来这里,他们就不会妥协,他们不妥协,就不会撤案。”
在苏轻窕看来,只要苏父和苏轻窈撤案了,那么这件事就过去了。
她年龄这么小,哪里会明白,就算苏家不告了,可叶东文拿出来的毒药是大秦边关那些虎视眈眈盯着大秦这块肥肉的那些小国所有,朝廷也不会这么算了。
属于周围小国的毒药是如何跑到曲田镇来的?
叶东文这个商家之人又是怎么拿到手的?
朝廷不得不怀疑叶东文会不会是小国派到大秦的探子或者是细作?
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毕竟现在大秦跟周围小国之间的关系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
不管叶东文是不是对方的探子,总之朝廷也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轻飘飘揭过!
张秀彤苦恼道:“可你都进来一天一夜了,他们也没个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