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辛弃疾提到的,他得到的消息之时,张浚先是愣了愣,随后便是仰头大笑起来。
“若是其他人,也许办不出这种事儿,可是放在这个小兵娃子的身上,老夫却是丝毫不惊讶!”张浚笑眯眯的说道。
虽然吴璘如今也是一方大员,但是,张浚这样称呼倒是也没问题。不说吴璘,就算是他的兄长吴玠到了张浚面前,也要恭敬的行礼叫上一句‘老帅’。
从年龄上,张浚比吴玠略小几岁,比吴璘大了几岁,不过,吴玠当年的任用以及逐渐在军中站稳脚跟,却是和张浚的支持有着极大的关系,至于吴璘,当年在张浚的眼中,也不过是个莽撞的新兵蛋子罢了。
沉默片刻之后,张浚缓缓说道,“唐卿的心思,老夫一直明白,这西北之地,对于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当年,仙人关一战中,晋卿负伤受病,几年之后因此而早死,唐卿对于这北地有着极大的执念!如果是早些年还好,他念及整体局势,自然不会轻动。可是,现在不仅老夫老了,当年那个莽撞的娃娃,也已经满头的白须!”
“若是临死之前,他不能到北地去看一看,他死也不会瞑目的!在加上虞允文那个莽撞的老夫子,不用说,这西北的波澜,必定是他们挑起来的。”
“原来如此!”几人听到张浚的话,这才恍然大悟!
“大帅,既然这件事情起因在我们一方,那金人为何没有遣使来临安说明此事?金国比咱们大宋强大自然是不假,但是,依末将看,现在的整体局势,金人应该并不急着与我们大宋开战才是。”辛弃疾疑惑问道。
“有些事情,你们不知晓内情!”张浚含笑说道。
“在老夫来此之前,得到了不少消息。比如说,金人西路军临阵换帅!金皇旨意,徒单克宁因为防守不利,直接撤掉了职位,返回中都受罚,由移刺窝斡为新帅,全权负责对我大宋的战事!”
几人闻言一惊,此事他们的确并未听说过。
“大帅,末将虽然对徒单克宁不熟悉,但是,据说他乃是金皇的心腹爱将,再者说,现在战事还未正式展开,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罪名?”
张浚的手掌在酒杯之上摩挲很久,而后缓缓说道,“此事老夫也怀疑了很久,不过,就在日前,老夫得到一个金国传来的密报,老夫方才恍然大悟。这一次,唐卿却是中计了啊,他以为这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是战是和尽皆由他掌控,可实际上,金国的皇帝才是真正掌控大局的人。”
“就如同你所说,若是金人不想开战,金皇一个国书抵达临安,哪怕唐卿和那个老夫子再如何,满朝文武也会尽皆反对,陛下心中也会犹豫。可是,按照老夫的推算,这一次,金国皇帝却是借唐卿之手,借刀杀人、铲除內患而已。”
见到几人依旧疑惑,张浚再度说道,“老夫得到密报,这移刺窝斡在金国地位不低,并且是当年完颜亮的重臣,现在的金皇,一直想要将其除掉,却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你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