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回驻地!”丁成志神色变幻片刻,而后便是引着一众残兵朝着逐日军驻地而去。
进入到驻地大营之中,那些慌乱惊恐的学子自去休息,丁成志、闫玉堂以及仅剩的几名偏将,则是在大帐之中相对沉默。
“姑丈,我们接下来该如何!”闫玉堂慌乱说道,他何事见过这种血流成河的场面?若非有丁成志一路拉拽着,他早已经腿软了。而且,哪怕他并不熟悉兵事,但是,丢了城池,自己一方损兵折将,也知道这是天大的罪责。
“为今之计,只能想想办法能不能将罪责向其他人头上推一推,若实在无法,我也只好去向张相请罪了。”丁成志阴沉的说道。
“可是除了我们自己驻守虹县,根本没有其他人,又如何退却责任!”闫玉堂心惊胆颤的说道。
“首先,给所有回来的兵卒下封口令!不允许将真实情况说出去。另外,就说是有枣阳军的数百探兵被金兵小股队伍追杀,我们遣人营救,却不慎之下中计。携裹之下,城池丢失。但是,却依旧血战一场,克敌三四千众,不过,敌兵铁骑厉害我逐日军寡不敌众,不得已弃城逃走。而这一路上,我们依旧连连血战,最终将金兵据之泗州之外!”
丁成志的话让在场几人眼中一亮,这些话除了最开始所谓的枣阳军探兵外,其他的可真可假。
虹县城中,的确血战一场,不过更多的是拖住金兵给自己等人争取逃走的机会。这一路血战也是真的,只不过换了个说法。至于什么据之泗州之外,反正那些金兵未曾真的打过来。
“让谭浩秘密引兵去交界之地,若是有我逐日军兵卒逃回,决不允许被其他人带走!”丁成志再度说道。
“这……姑丈,张相能信吗?”闫玉堂狐疑问道。
丁成志叹息的摇了摇头,“张相想法,谁又可知?不管怎样,我们先尽量将罪责推出去再说!你去告诫那几名学子,不要乱说话!”
几人各自前去安排,丁成志深思片刻,便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想要安然脱身,还需要去求一人……”
换了一身普通的兵卒衣裳,带上两个随从丁成志便悄然离开了军营,进入了泗州城之中。
来到张府之外,丁成志找了一个偏僻小巷等待,而后,命一个随从隐去另一个随从前往张府。
丁成志焦急的等待了约莫一刻钟时间,却见那随从引着一个锦衣老仆缓缓行了过来,这老仆不是别人,正是张浚身侧的张逸夫。
随从隐去,小巷中只剩下丁成志与老仆二人。
“还望老大人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末将一命!”丁成志也不犹豫,直接扑倒在地,话语惶恐微泣!
这张逸夫虽然是仆从身份,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深得张浚信任。而且,他的话在张浚面前也极为管用。所以,随时仆从,可权势甚至比之朝廷高冠还要略甚一二。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可这老仆,哪怕是三四品大员当面,也要躬身道一句老大人。
看着扑到的丁成志,张逸夫面目含笑不言不语!好半晌,方才缓缓说道:“丁将军快快请起,我只是一老仆,若是被他人看到,可会被指责我逾越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