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吴皇后自然知道高宗所说的是气话,不过,依旧劝解到:“圣上不许胡言!”
“可是眘儿做了什么让圣上不快的事么?”吴皇后轻声说道,“不过,你们父子二人,一向是父慈子孝,说不定便是那些臣子挑拨,圣上若有不快,直接找眘儿来说便是了,何苦在这里生闷气?若是气坏了身子,还不是我们要着急!”
高宗的后宫并不大,除了吴皇后之外,如今也只有两三名才人、美人之类,就连嫔妃都一个也无。所以,对于吴皇后的话,高宗一向极为顺应。因此,哪怕此刻极为不快,却也逐渐将怒气收敛起来。
“哼!难不成还是朕冤枉了他?你看看,他办的这叫什么事?”
“为那岳鹏举平反,而且,不光是整个朝廷的朝臣都知道,还闹得满城风雨,现如今,连学子都开始游行。难不成,他就那么想将朕钉在耻辱柱上,写就他的功绩不成?”
说到这里,高宗的怒火再度迸发出来。
当年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是怎么一回事儿,正是因为心虚,所以他方才如此怒火。或者说,怒火是在掩饰他的心虚罢了!
“为大小眼将军平反?”岳飞死时,吴氏已经是皇后,因此,对于这件事情自然是记忆犹新。
所以,她很清楚这是赵构心中的刺痛之一。
吴皇后犹豫了一下,而后缓缓说道:“圣上,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要不,我让人将眘儿叫过来,当面问一问?也免得一些臣子胡言,调拨了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唉,有什么可问的?”赵构叹了一声,“算了,现在他是皇帝,想如何便如何吧!”
吴皇后想了想,便是点头说道,“也好,想来若真是如此,眘儿也会来告知圣上。既如此,圣上也无需烦心,我养在坤宁殿中的那一盆兰花,今晨竟然开花了,圣上不如随我去看一看?”
“好!”
赵构也不想继续生闷气,便是随着吴皇后,朝着坤宁殿行去……
垂拱殿之西,便是赵眘所居的崇政殿!崇政殿中,赵眘斜卧闭目,他的身前,史浩却是端坐不语。
对于赵眘而言,如果说张浚是最为得利的人手,那么,史浩便是他最为信得过的人。赵眘寄养宫中,那时候的他还叫赵伯琮,而史浩,便是他的老师。
赵眘并不是高宗唯一的选择,还有他的叔伯兄弟赵伯玖,同样是寄养宫中,为赵构的养子。两人相比,赵眘并没有太多优势,可是在史浩的相助之下,他却逐渐取得了高宗信任,并得到高宗重视。终于,被认命为皇子,并踏上了至尊之位。
所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没有史浩,便没有赵眘的今天。因此,这里虽然是赵眘寝宫,其他人自然是不便进入,但是史浩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