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把你吓得!”朱翊镠摇头而笑。
“原来你是吓唬我的?”郑妙谨嗔怒地盯着朱翊镠,对着他胸口就是一拳。
“哎呦!”朱翊镠往后退了一步,活像突然遭遇重击一样。
“活该!”郑妙谨双眉向上一挑,“看你以后还敢吓唬我。”
说实话这也算不上吓唬,原本就是两宫太后的意思。
只是因为朱翊镠的维护与求情,两宫太后才答应不追究。
不过这种话嘛,朱翊镠觉得也没有必要在郑妙谨面前坦诚相告,以免影响日后的婆媳关系。
婆媳关系本就难搞,由于挟持万历皇帝一事,加上郑妙谨入选嫔妃之前就与他有解释不清的关系,两宫太后尤其是李太后心里指定有想法,不然也不会想着处置郑妙谨。
因此,朱翊镠说道:“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你那么爱我,娘与母后又怎会舍得杀你呢?”
“这种玩笑以后不许开。”郑妙谨一本正经地提醒道。
“好,好,好,仅此一次。”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真担心娘与母后会杀我。”郑妙谨忽然降低声音,带着两分悲伤的情绪,“毕竟我与你、与他之前的关系,在许多人看来,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女人。”
“不要想那么多了,总之以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欺负。”
“看着我的眼睛,你爱我吗?”郑妙谨也不觉得忸怩,盯着朱翊镠问。
女人就这样,总是喜欢不厌其烦地问这样类似的问题。哪怕她明明知道答案,也同样会不厌其烦地问。
“爱。”朱翊镠回道。本心而论,对郑妙谨更多的是愧疚与感激。
若真有爱,也是躲避翊坤宫之后的事情了,肯定不及爱李之怿深。
两宫太后也问过这样的问题。
可事已至此,他告诉自己,也只能勇敢地爱下去了。
否则就真的成了欺骗,成了没有责任与担当的男人。
“爱得有多深?”郑妙谨眼睛一眨不眨地继续追问道。
“哎,算了,你不必回答,我也不想听。”见朱翊镠稍一犹豫,郑妙谨又一摆手,喃喃地道,“其实我能感觉到你没有那么爱我,至少不及之怿妹妹,甚至不及你的贴身侍俾赵灵素,但没关系,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往后的路还长着……这话说得,怎么听着感觉开始要黑化了。
“你想怎样?”所以朱翊镠忙问。
“我要逐渐改变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啊!不然你以为怎样?”
“我以为往后的日子你要对付之怿和素素将我据为己有呢。”
“哼!”郑妙谨又是一挑眉,“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不是,不是。”朱翊镠连连摆手,可心里头想着:历史上的那个郑贵妃可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能够驾驭得了郑妙谨,而不像万历皇帝那样只知一味地纵容——其实这样反而害了郑妙谨,以至于让她背上一个千古骂名。
爱是包容,而不是纵容。
无论是男人对女人,还是女人对男人,过度纵容都会害了对方。因为纵容往往会放大或者忽视一个人的缺点,甚至会让人养成新的缺点。
接着郑妙谨还是一本正经地道:“虽然我承认是爱你的,但我也不需要怜悯或同情的爱,倘若你不爱就直说,我可以马上从你面前消失。”
“别胡思乱想!很快天下人都知道你与我一道挟持了皇兄,你若消失,天下人不还以为是我负你吗?再说了,天下人都认得你,你还能消失去哪儿?只能留在我身边最安全了。你的余生,就与我一起度过吧?请问我的好姐姐,你是否愿意呢?”
“叫我姐姐?你是嫌我年纪比你大是吧?”郑妙谨敏感地道。